一个净身诀,两人一蛇身上都干干净净地了。阿绪换了身薄一点的衣裳,滚进被窝里舒舒服服长舒了一口气。她活了一百年,从未睡过这样软的床,感觉整个人就跟睡在云里一样,轻飘飘的,被清风吹扶起来。
鹤十一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风,一层一层又一层地退下身上道袍,而后仅穿着白得耀眼的內衫,走到了床上沿着床边躺了下来。
阿绪身子一滚,就扒在了鹤十一身上,她不管鹤十一皱起的眉头,双手绕过鹤十一的手臂,将下巴搭在了鹤十一的肩上抬头瞧他:“阿鹤,你猜我今晚上会做什么梦呢?”
鹤十一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阿绪知晓鹤十一定是不会理她,她也不泄气,就这么低声嘀嘀咕咕,竟是越想越是兴奋。
直到阿青拿尾巴抽了阿绪的屁股,怨气满满嘟囔了句:“还要不要蛇睡觉啦!”阿绪这才闭了嘴,催自己闭上眼睛。
结果没过多久,倦意上身,阿绪便睡了过去。
当她听见了一阵阵轻喃的歌声时,她才发现,自己果然又一次做梦了。
阿绪低头看了看自己,竟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特别威风的豹子?
她直起身子,左瞧右瞧,自己身上的斑纹竟是红色的,而现下正卧在一处深山老林之中。周围树木高得仿佛直耸入天,林间薄雾重重,清凉的风静静吹拂着身上的细绒毛,而耳边的歌声,便是身旁的一位女子所唱的。
阿绪看着那女子眨了眨眼,心里感叹着——这姑娘好美啊!
这种美,仿佛晨间曦光落在露珠上微微发亮,仿佛春归时分枝头冒出的第一片新叶,又仿佛欢快的水轻轻击打着溪涧之石,泛起细细烟雾,于落日下闪出五彩的微光。
她头顶着一个女萝编成的花环,手里拿着枝条一边玩着,一边微笑着唱着歌。这样一个肌肤胜雪的女子,在这浓绿如海一般的深林里,居然奇异地和谐。
“红玉,你在看什么呢。”女子忽然看向阿绪,轻声笑道:“你也想念阿澜了吗?”
阿澜?
哦阿澜!
梦中的阿绪仿佛有了不知哪里来的记忆,脑海中冒出一个男子的形象。
他似乎是穿着一身道袍,面上带着如这女子一般的浅笑,手腕上带着叮叮当当的两个金属环。
年轻的男子,美貌的女子。
“我也想他了。”女子脸上浮起浅浅红晕,低头看着手中的树叶,抿着嘴轻笑:“红玉,你说他今天会来吗?”
阿绪不知所以,却在梦中轻轻点了点头。
她变成了一个被叫做红玉的红色豹子,而这个豹子,正是这女子的坐骑。
梦里的阿绪渐渐知晓,这女子名为阿瑰,是这山间的精怪。她的肌肤,是冬日的初雪幻化,双眸是秋日熟透的桑椹,长发是山涧的溪流,唇上的一抹红,便是满山百花。
她是山鬼,不知何时有了意识,却一睁眼变成了山里的女儿。
“红玉!既然阿澜不来找我,那我去找他好不好?”单纯的女儿家,无论是精怪还是凡人,总会有一日陷入爱河。而让她情窦初开的那个幸运的少年,便是千里之外一座高山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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