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国子监要用的书籍。从得到消息的那天起我们俩就开始忙碌了,其实用得到的书早已经归置到了箱子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每一回都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今晚是少爷离家前住在府上的最后一夜,和以往一样,前府又是灯火通明,鼓乐笙歌。这回架势极大,就连裕亲王府的王爷和福晋都被请进了府,少爷也迫于礼数不得不陪在左右。
按理来说我是该去前面伺候的,可过去格格在的时候我就常常随她来书房拾掇拾掇这些书,这里只有我最为熟惯,因而安总管也点头应了我的请求,把寒玉换去和翠莺碧桃她们一块儿支应了。
这样一来,我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表格格还有几日才出三个月的热孝,这样的场合她是不便露面的,如果只留她和寒玉两个人在后院,想想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踮着脚把书架上闲置的书挪一个位置,表格格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看向她,她静静地对我笑了笑,而后又拉我到屏风后的罗汉榻上坐下。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她把我耳边的碎发理了理,而后认真地看向我,“真真,如今除了容哥哥和寒玉,你是我最亲的人了。翠莺比起你来在容哥哥身边的年数要长,可我看得出来,他确更信你,有些什么事儿也从来不瞒你。”
她顿了顿继而道:“这些日子我问起家里面的事,他们总说一切安好。我问他们为何没见阿玛进京述职,容哥哥又告诉我说是被额娘的丧事绊住了才不得已请了另一个大人代为上京。可为什么我接二连三地写了好几个月的家书还是没见着回信儿呢?”
她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既有想知道实情的渴盼,又有一种充满恐惧的逃避,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埋藏在她心底许久的疑问。“我阿玛是不是出事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少爷再三嘱咐我不要把表格格阿玛下狱的事儿告诉她,怕她才服了母丧,又知道这一连串的变故身子会承受不住。他说毕竟阿玛身居高位,自己亲生妹子家里的事万不会坐视不管,等过了这阵子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何必这会儿让毓菱白白痛心呢?我听了只是一味点头。
府里知道表格格家里事的人寥寥无几,我仅知道的那一些除了当日无意中在偏院听来的之外,就是表格格府上的管家对少爷回禀的那几句话。我曾设想过表格格有朝一日会向我问起家里的事,故而每天夜里躺在床上总是会把回答她的话从头到尾想一遍。只是眼下看着表格格那双透亮的眸子心里却不由地挣扎起来,如果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会不会对她好一些?
可她即便知道了,又究竟能有什么好处,除了心急如焚万念俱灰之外……表格格轻揪了揪我的衣袖,“真真,你快告诉我呀。”我一愣,强扯了扯嘴角,“既是少爷亲口告诉表格格的又如何会是假话呢,如果真要瞒着您不让您知道,怎么还会告诉给真真听,表格格一问我岂不全都知道了?”
“那,那……”表格格支吾了几下又把话咽了回去。我往表格格身边挪了挪,“听人说今年入夏以来江南的战事就吃紧得很,邮路早就断了,哪里还能收得到表格格写的信呢?”表格格看着我,静静吐了一口气,像是心安了不少。也许在她看来,我不像是会说假话的,因为表格格自己从来不说假话,所以她总是愿意这样去想周围的人。
我凑到她的耳边,“少爷那日告诉我已经求老爷在初选时压下您的名帖,等走完了过场,一定亲自送您回家。”她欣喜地看向我,嘴巴蓦地张张合合起来,“当真?”她摇了摇我的胳膊,我心里忽地沉下去,话已然说出口,再难收回了。我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少爷确实说过这话不假,可前前后后的这些事串起来一想哪里会是那么简单?
我抿了抿嘴唇,定定地看向她,“格格信吗?”她被我这一问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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