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的手术费用周家没作指望,但是,为了想办法给妈妈交清欠下的一万元,周晓芳就想到了卖身,她要用自己的处女之身,去给妈妈凑够前期保守的治疗费用,以维持病情不至于迅速恶化。
打定了主意,今晚上周晓芳就瞒着他爸,跑到偏远一点的娱乐场所来找买主。
可周晓芳这样莽撞地出来卖身,又开口要价一万块,根本没有男人敢和她接触,更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
周晓芳一筹莫展,正打算放弃时,突然看见一个男人很像林青阳,就跟了上来。被林青阳问及了伤心事,所以才哭得悲恸欲绝。
林青阳听完了也是一声叹息,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问道:“晓芳,你妈虽然下岗了,但按照规定,重症住院可以报销大部分的治疗费用啊。”
周晓芳抽泣着说:“我问过了,相关部门答复说,临江玻璃厂拖欠职工医保费达千万,所以厂里的职工看病只能自家先垫着,要等厂里把医保费补齐了才能报销。”
这他妈不是坑爹,而是坑妈呀!
林青阳听周晓芳的爸爸说起过,玻璃厂连下岗职工两百元的生活费都不能按时发放,要补齐拖欠的医保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照这么说,周晓芳的妈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听到这,林青阳突然有种心被揪着的感觉。
他想起了妹妹出生的那一年,妈妈也是这么躺在病床上,医院逼着老爸二选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老爸出门筹钱,妈妈把四岁的林青阳支出了病房,狠心拔下了身上的输液管和输氧管,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妹妹林诗雨。
这个儿时的惨痛记忆,一直铭刻在林青阳的骨子里!
林青阳抓住周晓芳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晓芳,欠医院的医药钱,我先帮你垫上,手术费我们再一起想办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出来干这种傻事了。”
说完这句话,连林青阳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没几分底气,但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晓芳走上绝路,救一个是一个,缓一时算一时吧。
周晓芳感动得再次泪如雨下,她摇着头,幽幽地说:“林子,我知道了。但是但是,欠你的情,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林青阳喉咙一阵阵发紧,他徐徐将胸口憋着的气息舒缓过来,又伸手替周晓芳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强打起笑脸说:“晓芳,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医院吧。”
林青阳扶着周晓芳,叫了辆的士,将她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但是,他不敢去病房看望周妈妈,因为他手头上还没有凑够承诺的一万块,更担心见了病床上的周妈妈,会忍不住一时冲动,承担起他完全担负不起的责任,例如后期十万块的手术费。
回到朝阳小区,家里的干净整洁让林青阳心头的郁结稍稍舒缓了点。
老鼠屋的门关着,估计窦蔻已经睡了。
林青阳轻手轻脚摸进卫生间,对着大镜子察看了脸上和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再联想到周晓芳的悲惨遭遇,不由得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越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这命就越苦,只是苦的滋味各有不同罢了!
从卫生间出来,林青阳看见窦蔻坐在沙发里,傻呆呆地看着他。
“小扣子,你干嘛不睡觉?”林青阳看看手表,都十二点多了,还不睡,很不对劲啊。
“睡不着!”窦蔻抱着膀子,坐在沙发里,继续发呆。
“是不是蝈蝈那混蛋欺负你了?”林青阳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窦蔻摇头:“没有!”
“那到底怎么了?”
“梦见我妈了。”
还以为是什么严重情况,做梦而已,谁都是妈生父母养的,离开了父母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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