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箫也不见过来了。芳华的坐卧不宁,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每每提出要亲自去找凤弦,皆被时鸣又跪又拜的拦了下来。芳华深知他是个坚强之人,如今为了自己几次三番落泪,着实于心不忍。只得遣脾气温和的采茗,往子叔府一探究竟。谁知才走到大门口便碰上了时翔,采茗忙将他请入内宅。
时翔进来先与芳华请安,再同兄长问好,这才说有要事回禀。芳华见他神情慎重,叫了采茗到门口看着不许人靠近。又让时翔坐着说话,见他不肯,只得叫时鸣陪着一同坐下,方道:“我这里不比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亲自过来此事必定不小。”时翔点了点头,将太子恶行如实相告。连带上次劫杀芳华之事,也一并说将出来。
时鸣哪里还坐得住,霍然起身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太子明知枢密使与二殿下有杀子之仇,同他联手分明是要置二殿下于死地。哼哼,虽为手足却无半分手足之情。太子心思如此歹毒,若一朝登基为帝”时翔见兄长有些口不择言,忙咳了两声。时鸣深吸口气,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掉过头来又埋怨兄弟道:“你们既知他的诡计,为何不早奏明官家忆和大官与他在关河府数月之久,为何也不告诉他”不等时翔作答,芳华开口道:“太子地位举足轻重,无凭无据你叫他们怎么说凤弦与太子自幼一处长大,视他如兄长,又怎会轻易相信”时翔愣了一下,起身道:“二殿下莫不是也怀疑吧”芳华揉了揉眉心并未接话。
前次遇劫他便怀疑与飞鸾有牵连,只是那时,他们还不知彼此是亲兄弟。如今为了拆散自己与凤弦,越发变本加厉的算计起来。他不是也爱着凤弦吗为何竟能想出这般毒辣的计策哦,我明白了。除了让他恨我,便是要让他失去所有荣耀,不得不依附于他。难道,这便是他对凤弦所谓的爱这还能被称之为爱吗我这位亲兄长,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凤弦回来至今日,莫说亲自过府看望,便是着人前来问候一声也没有。若说心中没有怨气那是假的。无论是他自己不肯来,还是听了飞鸾的挑拨。若因小人的奸计,致使原本相爱的彼此互生嫌隙,这是大为不值的。
芳华想到此朝时翔摆手道:“若论此事,归根究底只怨子叔蓝桥,太子不过是趁机借题发挥罢了。无论旁人如何阴谋设计,只要凤弦不疑我有他便好。”时翔道:“但不知小衙内是否前来探望”时鸣气哼哼地拂袖道:“他等着我们去请他了”芳华轻咳一声对时翔道:“爹爹可安泰”时翔哪里敢告诉他,顿了一下道:“官家微感风寒,用过药已不碍了。”话锋一转道:“殿下请放心,小衙内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断不会为几句谣言,便将从前的恩爱弃之不顾。再说,”他望了眼芳华隆起的小腹,接着道:“他是这孩子的父亲。”芳华微微垂首,爱怜的轻抚着那里。是啊,这孩子身上有一半是他的血脉。他是我与凤弦的骨肉,是上苍对我们的恩赐。我二人因梦相知相爱,凤弦亦不是没有主见之人,他定会分辨是非,体谅我的难处。
时翔又安慰芳华一阵,这才告辞回宫,采茗也转身往子叔府而来。
因蓝桥败坏了名声,凤弦并未传信与家乡的亲戚。就近择了个日子。在京城景风门外十余里嘉猷山上,将父母棺木入土为安。昔日朝廷重臣,如今只得兄妹三人相送。凤弦并未将他们合葬一穴,人也只跪在母亲这边。
望着熊熊的烈火,飞舞的纸灰。耳边眼前仍旧是路人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嘲笑。他是左相嫡子,自幼被选作太子伴读。左右奉承之人多如牛毛。但凡跨马招摇过市,必会惹来路人羡慕的眼神。如今不认得倒罢了,一经认出,要嘛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要嘛眼神暧昧的死盯着他看。分明身份显赫前途似锦,时逢巨变竟都成了一场空。分明对那人牵肠挂肚百般思念,却无法说服自己坦然与他相见。这里面有蓝桥的缘故,更有几分猜疑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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