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去。
屋内寂静一片,屋外雨珠飞溅。
凤弦缓缓揭开茶壶的盖子,顿时茉莉清香扑面而至。那香气温柔的将他包裹,瞬间充盈了整间屋子。微微合上眼,芳华明艳的笑容直直映入心头。往事历历在目,那甜蜜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舌尖。可那冰冷无情的话,亦在耳畔萦绕不去。“这与他什么相干”凤弦被那斩钉截铁的七个字,刺的几乎忘记了呼吸。颔首望着眼前壶中,黄绿明亮的茶汤,宛似那人顾盼生辉的眼眸。凤弦忽然哼了两声,脸上也瞧不出是恼还是笑,自言自语道:“若知今日处境,又何必当初相见那梦岂不越发的可笑守真,守真,连你也嫌弃与我吗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呵呵算算日子,你我相识尚未满一年,就就不相干了呵呵,果然挥剑斩情收放自如难道从前缠绵难舍真心相待,竟都是假的不成可笑方才哥哥还说,他对我无有二心。呵呵,守真,守真,你好,你好啊”凤弦执壶往窗外倒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方要起身离去,却发现一个男子静静的立在屋内。
朝雨园各处日日有人打扫,时鸣抱了芳华回自己屋内躺下。
大约一顿饭功夫,东城从外头进来,在芳华床前坐下道:“果然有人盯着。我亲自做饵将那两个引开,叫了心腹家将,扮作膳房杂役前去送口信。”见芳华听后像是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放心,我不会留下把柄在他们手上,便是口信也很隐晦。和大官十分精明,他会明白内中深意的。”芳华微微颔首道:“但愿是我想多了,但愿太子心中尚存一丝清明。”东城冷笑一声道:“只待明日,将爹爹与大哥入土为安,我倒要看他做什么把戏”
芳华沉寂片刻道:“太子费尽心机早有谋划,只怕去年奎琅来之时,便已被他的人盯上了。他他确为海盗不假,身负命案,今日又连伤数命。唉,只怕救不得了。”东城起身踱了两步道:“小舅舅可曾来过”芳华摇了摇头,催他过那边去看看。东城嘱咐他好生歇着,快步走了出去。
许久采茗回来说,路上倒也安静,不曾有人出来阻拦。只是在子叔家等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凤弦回转。凤箫使人上街遍寻不着,只得打发他回来。叫芳华莫要担心,他自会劝解凤弦。
时鸣见芳华垂眸半响无语,悄悄挥退了采茗。在床沿上坐了,思付着要劝他几句。可想起方才的情形,却又不知从何处劝起。眼看着凤弦听了芳华“无情”之言,脸色变得一片灰败,默默离开人群,自家在上面唯有暗暗着急。他能体会凤弦当时的心境,更为芳华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嗟叹。一时捏紧了拳头,将太子恨入骨髓。
芳华陡见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时鸣收敛起颜色道:“四郎果然要去见去见他”芳华抿了抿唇道:“此事总要有个了局,我还能躲他一世不成”时鸣听他说得在理。不过一想到凤弦,便由不得暗自替他悬心。芳华见他欲言又止,自然明白所为何来。想着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心上一阵抽痛,由不得将脸埋进时鸣袖间。时鸣轻抚其背,许久方闻他颤颤地一声叹息。
次日天光微明,郡王府正门大开。东城身披重孝,手捧父亲的灵位缓缓而出。芳华在时鸣采茗的左右扶持下,抱着兄长的灵位紧随其后。宽大的麻衣,并未掩盖住他凸起的小腹。昨日不胫而走的消息,让街道两旁早早的挤满了看稀奇的人。因奎琅之事,前来送葬的官员少了近一半不止。而那些不怕牵连,仍肯前来的大多为武将。梁寿同胡寒窗,并东城的数位好友,更是夜色未退之时便已抵达。
天上无端起了风,淡灰色的云团正渐渐向头顶聚拢。漫天飞舞的纸钱,如雪片般一路飘洒。
芳华目视前方,对众人的指点议论充耳不闻,面色淡定从容而行。直至快出城门,他已然是精疲力竭,只得坐回轿中歇息。
一行人出了顺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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