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病危,太子监国又得群臣拥戴,其势如日中天。他与芳华虽为亲兄弟,不过名分上的罢了,哪有半点情意可言。因凤弦的缘故,飞鸾早将芳华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立时除了他才好。那芳华素日颇知进退舍取,此时正该避其锋芒韬光养晦。非是他意气用事,因晓得飞鸾狠毒手段,牵挂着君上与东城的安危。又担心凤弦不明真相受他蛊惑,将自己一片真心抛与东风,他岂能如旁观者一般冷静一桩桩变故接踵而来,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几乎招架不住。他将恐惧悉数深埋在心底,便在时鸣跟前也不肯显露半分。如今,叫他离开至亲至爱的人,独自逃离京城,前途渺茫令他惴惴不安。
注:这里楮券特指宋代的纸币。<a
c第四十回飞霞观锦奴断尘缘东宫内飞鸾试凤弦
近日,京中各处忽然增派了防守。百姓不明就里,被紧张的气氛弄的惶惶度日。又闻左郡王之内兄,与通缉多年的海盗暗通款曲,并娶其妹为妻。二公子左东城明知此事不妥,不加规劝反而撮合。官兵在郡王府,当即拿住了海盗奎琅。他因拘捕,又添了几条命案。御史台奉太子令彻查此案,东城的好友段远天,与投奔郡王府的历瀚海,都出堂揭发此事。太子念郡王,世子有功于国家,从宽发落其家人。只抄没家产贬做庶民,赶出京中永不准返回,奎琅着即押赴刑场枭首示众。而那位出城送殡的四公子,却一去不知所踪。
自左相府败落,到如今郡王府凋零。酒楼茶肆街头巷尾,不断的翻新着话题。蓝桥固然令人不齿;芳华以男子之身有孕叫人匪夷所思;而郡王府被抄,更是惹来一片惋惜与不忿。
正当百姓尚未平复之时,皇城内又传出惊天的消息。君上病重昏睡不醒已有四五日,御医们俱都束手无策。百官分做了两派。大多数人赞成太子即刻登基,以定民心以安社稷;少数人则誓保君上决不背主。两边争执不下,又过得几日,不知什么缘故原先站在君上这边的大臣,一个个没了声气。
飞鸾负手立于丹陛之上傲视群臣。他即将拥有天下,只差一步,便能与倾慕已久之人并肩携手。想着芳华从此与凤弦天各一方,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日,他便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飞霞观内,锦奴头戴鱼鲩冠注,身着姜黄直裰,立在三清像前不发一言。绮罗牵了她的衣裳,跪在地上抽噎不止。凤箫半响方道:“进道家入佛门,非诚心不可为。而你怀揣愤恨赌气出家,于修行何益与你自身何益再说,你你哪里吃得下这个苦”锦奴转身淡淡的道:“你们劝了我两三日,不烦吗请善信注回去吧,莫搅了小道清修。”绮罗呜咽地叫了声娘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她二人自幼在一处做伴,锦奴待绮罗又多了份姐妹情谊,见状不免眼圈儿泛红。拉了她起身对凤箫道:“与她寻一门好亲事,别委屈了她。”说罢快步奔出大殿。
凤箫在后面连叫了几声三姐,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绮罗掩面哭道:“小郎君好狠的心,不说劝着娘子,连送也不肯来送一下。”凤箫哼了一声道:“他要重振家业,哪里还顾得上亲妹子出家。你不见他一早便入宫去了吗”绮罗拭泪道:“小娘子如今做了女冠注,郎君眼看着也要搬走。家里快没人了,便回到从前富贵又有什么意思”凤箫被她的话有所触动,微微颔首道:“他反不如你想的明白。”绮罗道:“小郎君以往不是这样的啊。”凤箫没有说话,眼前春光明媚明媚,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此时,有府里的家人赶过来报信,说是东城前来拜会。凤箫吩咐绮罗,请了锦奴的女师父出来。再三嘱托她照顾妹子,方含泪离去。
牛车一路摇晃,凤箫失神的靠在车壁上,思绪也随之起伏不定。凤弦如今死心塌地的跟着太子,连自己亲妹子要出家,也只是淡淡的劝了几句便作罢。他虽在家中守制,却时常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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