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人向观主借了马匹,急慌慌地去了。少年见锦奴哆哆嗦嗦地伸着手,要去掀凤箫头上的单子。叫了声且慢,疾步上前伸手一挡道:“还是别看了吧”
若论亲疏,自是凤弦更近些。可凤箫比亲哥哥,还要疼惜迁就这个异母的妹妹。过去的点点滴滴,此时想来越发令锦奴痛心切骨又追悔莫及。说起来凤箫是最苦的,可为何偏偏要去恨他了冷漠鄙夷的态度,比恶言相向更伤人心。方才若能与他见一面,即便不能打消他的念头,是否也会让他稍有迟疑
锦奴抓紧了凤箫露在外面的衣袖,一面恨着自己。想要放声大哭,可声音哽在喉间怎么也出不来。她的师父纯全看不过,正待上前劝慰,却见她身子一软没了声气。纯全惊得啊了一声,见少年已伸手将锦奴抱起,胸前的衣衫,瞬间被她的泪水打湿。众女冠望着少年轻轻松松的抱了人,随纯全出去。都暗自惊叹,这年轻的“小娘子”好大的力气。
少年放下锦奴被请至上房待茶,明戒这才细细打量起他来。行走江湖的女子不是没见过,似这等年轻又貌美超群的,委实不多见。看他穿戴不凡,听他口音倒不像本地人氏。明戒赔笑道:“敢问小娘子贵姓”少年怔了一下,那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暗自道:“难怪她们方才,毫无顾忌的盯着我看,原来是将我当做了女子。娘说,我长得跟外祖父年轻之时一般无二,只是缺少儒雅端庄之气。唉,脸长得委婉些就罢了。难道连这神态举止,嗓音身材也像不成我有那么女气吗”明戒与纯全忽而见他面呈不悦,互相望了一眼。因摸不清少年的来头,又加了分小心。谁知方叫得一声“小娘子”,只见那少年瞪着圆圆的大眼,霍然起身来至跟前道:“观主,道长,看明白些,我是男的,是男的”明戒师徒唬了一跳。因隔得太近,这才看见那粉白的脖子上,确有不明显的喉结。
纯全微微有些脸红,明戒尴尬的笑了笑道:“恕贫道眼拙,小小官人的相貌着实哈哈,着实清秀的很,莫怪莫怪。”见少年退回去坐下,方接着问他姓名及家乡。谁知那少年起身拱手一礼道:“出门在外,家中长辈再三叮嘱说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恕我不便相告。不过”少年顿了一下道:“方才那家人说,他家二爷”忽然想起临出来时,二舅舅曾说起过这里的风俗,忙改口道:“他家小郎君与太子相厚,莫非是朝中的官宦”明戒师徒听了此话也是一愣,纯全道:“他家中之事我们委实不知,只听说父母双双病故,静心指锦奴才自愿出家替父母超度的。看起来家道很殷实,怎么会寻短”明戒瞥了她一眼,纯全忙住了口。少年看他二人神情,倒像是真的不晓得。既然问不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辞了二人出来,慢慢往前面去了。
到了凤箫停灵之所,扯了车把式出来,寻个隐蔽处要探他的话。那车把式先还不肯说,被少年一把掼在墙上。伸着细细的指头点在肋下。顿觉上半身又痛又麻,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食骨头。方要张口呻吟,却没有半点声音。他几时尝过这等滋味倒在地上一阵乱滚。少年抄着手退在一旁慢慢观赏,笑着道:“我不过好奇,既不遂我愿我编不来烦你了。”说罢转身欲走。车把式慌得拼命抱住他的腿,嘴里呜呜的连连求饶。少年撇了撇嘴道:“果然人性本贱你可愿意说了”车把式满脸鼻涕眼泪,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少年皱了皱眉道:“我可不曾逼你,是你自家要跟我说的”车把式难受的要命,使力哼了几声。少年这才慢悠悠的,在他身上拍了两下。说也奇怪,那又麻又痛的感觉立时便消失了。
车把式领教了少年的手段,对他生出几分惧意来。于是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子叔府之事一一相告。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最后特地问了问东城同凤箫的关系,临走时扔下一吊钱。直到望不见他的背影了,车把式瞧着手里的钱小声嘀咕道:“这小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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