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来头不小呢。”
少年重新回到停灵之处,女冠们已将灵堂布置齐整,寒生疏雨眼泪汪汪的,跪在供桌前烧纸。来至凤箫身前,少年默默的站了会子,便往厢房内换下挂破的衣衫,整理了头发出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灵堂外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凤弦领着家人冲了进来。
少年坐在一旁淡淡的抬眼观看,只见来人身着鸭卵青素烟罗衫,年岁与自己相当。原本是俊逸非凡,仙露明珠般的人物,此时却愁压双眉眼罩悲戚。那泛着红丝的眼眸深处,藏着不被人知的秘密与无奈。汗水将他背心的衣衫浸透,望着那黑底白字的灵位,膝盖来回晃了几下。若非后面的家人扶得快,险险扑倒在地。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二十四五岁,头戴黑纱软角幞头,身着浅秋色方胜暗纹盘领衫的青年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内侍高品濮洞天。他迎头与那少年打个照面,若非家人在路上回明,还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个男子。飞鸾的容貌已是妩媚,与他相比则多出几分阴冷之气。
少年未有丝毫起身之意,只等洞天开口安慰凤弦,方暗暗的吃了一惊,思付道:“听他说话,音色如未变声的孩童,分明是净身之人。这等看来,他家小爷与太子不是一般的要好,竟差了内臣陪同。罢了罢了,他家之事与我什么相干再说那凤箫已然身故,我纵然替他委屈不值又有何用这里并非是兰玉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了。更何况,他身后之人是即将称帝的太子。唉,找到娘赶紧回国是正经,家里头也不知闹成什么样儿了”方要下决心低头走路,忽而想起躺在里面的凤箫,跟那张年轻的破碎的脸,又实在气不忿。
正自举棋不定,只见那凤弦已来在自家面前,拱手施礼道:“多谢兄台冒险相”少年好容易忍着没动手,跺了跺脚皮笑肉不笑的打断道:“我果真将他救下,他此时便不会躺在灵堂内,兄台这话岂不是在骂我”众人对他的态度大或不解,唯有车把式知晓内情,悄悄的往门口挪了几步。只听少年又抢着道:“令兄却是心无旁念只求速死,即不挣扎也不慌乱大叫。呵呵,你也别问我的尊姓大名,横竖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告辞”说罢背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去了。
凤弦见那少年至始至终,面上都挂着笑容,嘴里说的话却颇含敌意。看起来似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凤弦撵上前去拦住道:“兄台且慢走家兄虽未救转,兄台的恩情却不得不报。”少年望着他眨了眨眼,模样甚是刁钻古怪,抄着手道:“你要谢我啊咝”一面朝四周扫了眼,一面向着他招了招手,径往山门外走来。凤弦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仍喝退了要跟来的洞天,随了他出去。
尚未立稳,冷不防那少年突然转身,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向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掌。不料凤弦反应极快,侧身踏开一步堪堪躲过。未等他发问,少年的掌风又至。凤弦连让他三掌,皆躲得狼狈不堪。方要叫他住手,那少年自家先停了下来。不解的道:“你不是要谢我吗,又躲的什么”凤弦打量他几眼道:“兄台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打人,不知是何意”少年上前一步,依旧含笑道:“我来问你,好端端的一个人做怎么自寻死路你别急着撇清此事与你无关”凤弦怔了怔道:“此乃小弟家事,恕不能奉告。”少年笑着颔首道:“呵呵,你打量我是那专爱听人家中是非的妇人不成谁稀罕知道你亏不亏欠他心中自知。我就想替他打你一巴掌,你若真心谢我便受了,若想食言,我二人倒可好好比划比划。”凤弦暗自道:“他的身手只怕与我在伯仲之间。听他口音不似京中人氏,肩背行囊穿戴不俗,莫非是江湖中高门大派的子弟且先将他打发走在说。”想到这里,凤弦微微垂下眼帘道:“兄长有轻生之意,我竟未能察觉实在罪无可恕,你这一掌我受了。”少年见他果然垂手不动,提起手来便要打。谁知半路上,又莫名其妙的折了回来。凤弦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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