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洞天便走。不防上林向前道:“莫非你要反戈一击”这正是洞天想做,又不愿去做的事。他不愿看着飞鸾一错再错。自己人微言轻,只怕开口相劝便是丧命之时。若要站在君上这边,那便是背叛了主位。今日见到君上,重重的负罪感让他不能自持。
正在煎熬,忆昔来至他身边道:“看来果然是了,如此请借一步说话。”说罢拉了他起身,往一旁小声道:“你可知井都知被关在何处”洞天看了眼不远处的苍鸾,沉吟片刻方道:“井都知尚好。太子的人在尊府搜出一幅画,又将平素与大官相熟之人一一问话。我见他事后自信满满,不知是何缘故”忆昔不解的问道:“什么画你你可曾见过”洞天摇了摇头,又道:“登基之日临近,只怕明日太子便要唤大官过去问话。我不便久留,告辞了。”说罢在君上床前跪安,扶了苍鸾出去。
原来,太子虽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除非皇帝暴毙,那继位的诏书依然缺少不得。如洞天所说,飞鸾并非丧心病狂到,要杀父弑君的地步。他只想权利抓在自己手中,使君上无法干涉他与凤弦在一起。对外说君上病势沉重,只宜慢慢静养。那些心存疑惑的大臣,虽不敢当面顶撞与他,但提出要验看传位诏书,更要见君上一面。飞鸾要他们心服口服,便想着伪造一份诏书。奈何此事非同小可,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隐患。万重与他既为君臣又是甥舅,原本是再亲近不过的。飞鸾恐他知晓太多,日后受其挟制。欲在自家心腹里面,找一个能模仿人笔迹的高手。谁知寻来寻去,令他大失所望。碰巧,忆昔传信之事败露。飞鸾查出,送信之人与时翔有牵连。恼怒中当着君上面前,将他拖走关押起来。
无意中想起忆昔。从前常听人讲,他不仅武艺超群还是丹青高手,更是书法大家。连那些文采风流的大学士们,也自叹弗如。飞鸾原有些瞧不起他,又因他救过芳华而生出怨恨。关河府一战,见忆昔跨马提枪,冲杀于乱军之中毫无惧色。短短几招,便取敌将性命于马前。方晓得传言非虚,此人果然不可小觑。忆昔对君上誓死效忠,要想收为己用几乎是不可能。不过,但凡是人便有弱点。飞鸾用时翔的性命胁迫忆昔,要他模仿君上的笔迹,按自己的意思写一份传位诏书。
是夜,忆昔回想洞天的话,辗转难眠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忆昔被太子的人押至东宫书房。抬头看时,只见飞鸾头戴芙蓉暖玉束发冠,身着圆领大袖勾云纹便服,腰系盘锦彩绣大带。施施然端坐于书案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左右立着几个侍卫,见他进来皆上下打量起来。
忆昔暗自叹气道:“这般标致的人物,却是心如蛇蝎,可惜了,可惜了”忽然看见桌案上,整整齐齐放着叠好的一方素绢。没来由心上一跳,不动声色上前行礼道:“太子唤小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飞鸾抬手叫他起来道:“无甚要事。素闻你是书画大家,你且看看此画功力如何”说罢,令人将面前的素绢展开。忆昔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出征前,在书房画的那幅。犹记得那晚时翔闯入,他心怀鬼胎,叫七娘将画拿去藏好。如何落到了太子手中莫非我府中有他安插的眼线太子又为何单单挑出此画他用意何在难道难道不,此事深埋我心十余载,只天地鬼神相知,便是时翔也未曾察觉,他是如何忆昔不敢想象,时翔一旦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忽然心里一阵冲动,险些伸手来抢那画。眼角余光看见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慢慢的往前蹭了一步。
飞鸾紧盯着忆昔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只是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到。
忆昔才一抬头,两个侍卫便迅速将画收起,恭敬的放回桌案之上。飞鸾笑呤呤地道:“如何”忆昔微微一勾嘴角,道:“这是小人胡乱画的,只当练笔。不知怎么到了太子手中”飞鸾伸手展开面前的素绢,看了一眼道:“廊下的少年自然是你,这墙下的少年又是谁”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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