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世的孩子。你若好好的,他才能了却心愿再世为人。”芳华转过脸道:“带我去见他。”云夫人自然能体会他的心情。为防万一,先将两丸药与他服下,这才同勿念一道扶他过去。
灵堂设在靠近后角门处。忆昔清禅两个着了素服,腰系孝带,双目红肿正在烧纸。因感念时鸣的忠心,东城抛开主人身份守在灵前。不经意转头看见芳华呆着脸进来,三人不防唬了一跳。不等他们迎上去,只见芳华奔着后面的棺木,脚步虚浮地走过去。东城忆昔抢步上前挡住他正要劝阻,不想芳华突然竖眉瞪眼,嘶声力竭的叫嚷起来,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推开他们。云夫人捉了他的双手高声道:“我便了却你的心愿,只是你莫忘了井管事的心愿才好。”芳华渐渐缓和下来,迫不及待的张着两手扑到棺木上。
盖子被缓缓拉开一截,时鸣安详的容颜显现在眼前。勿念紧紧抓住芳华的手臂,担心他扑上去。谁知芳华此时反倒冷静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里面的人。幼时常趁时鸣熟睡之际,想要捉弄于他。每次满以为得手,不料他却突然睁看眼睛,将自己抱住。芳华微微探下身子,掌心抚过时鸣的双目。他知道,这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若叫旁人看来,他此刻必定伤痛无比。而他自己,已分辨不出伤心的滋味。眼中无泪,只管瞪着眼望着时鸣。云夫人正要说话,瞥见他眉心狠狠一皱。阴沉着脸,琥珀般润泽的双眸,竟射出怨毒的目光。云夫人心下诧异,不想芳华猛地转身,哑着嗓子道:“天气渐热,还是早些入土为好。”说罢挣开扶持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便走。如此反常的举动叫众人有些无措。
云夫人当先撵上去将他扶住,清禅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一把跟过来,伸手便要为他诊脉。芳华躲开道:“你不去好生守着他,却来管我做什么我好”话未讲完,便觉小腹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起来。热热的东西顺着大腿缓缓流下,芳华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东城抢上前来将他抱起,忽见他瞋目裂眦拼尽全力恨恨叫道:“易飞鸾,易飞鸾,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忆昔望着众人蜂拥而去,蜿蜒淋漓的血水洒了一路。手背上的青筋骤然暴起,布满血丝的眼中那一抹狠色,吓得躲在旁边的小黄门连连后退。
果如云夫人所料,芳华脉象紊乱血流不止,已现昏迷之状,孩子当真保不住了。清禅暗自道了声侥幸,若非先前的那两丸药垫底,此刻早已一失两命了。迅速开了催生的方子,命人熬药烧热水。又使人拿了厚厚的大叠细软草纸,铺在芳华身下。清禅同勿念忆昔三人,关闭所有的门窗严阵以待。
芳华吃下药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开始发作起来。酸胀坠痛愈加剧烈,他似乎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在里面痛苦挣扎,被那一剂药无情的,从他身体里硬生生剥离出去。忆昔见他满脸是汗指节发白,死命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咬着牙竭力忍耐,不由劝道:“四公子何必苦自己,若是疼得厉害便大声喊出来,或许还好些。”芳华睁着失神的眸子望着他,忽然扯了他的袖子喘吁吁:“伴伴你莫走,你莫走你你不是要要看我的我的孩子吗他这这会子便要出出来了,你看看他长的长的可否壮实是像我多些还还是还是像泊然多些伴伴,伴伴”忆昔见他神情恍惚说话语无伦次,口内连连唤着时鸣不休。想起那人此刻,正独自冷清清躺在棺木中,不由泪如雨下。也不再顾忌什么,伸手将芳华搂住。一面与他拭汗一面哽咽着对清禅勿念道:“时翔不在了,四公子便是时鸣唯一的挂念。望你二人施展拳脚,务必要保住他。”这里话音未落,便见芳华仰头一声惨呼。众人慌忙看时,只见勿念手上已托着一团血肉,竟是一个已成形的女婴。
忆昔才要松口气,不料芳华又挣扎起来。清禅在他仍旧耸起的腹上摸了摸,大惊失色道:“了不得,还有一个”勿念咬牙道:“作孽呀,作孽呀上天既赐予他孩子,又何必收回”此时芳华脸上血色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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