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您说这三纲五常,您又何曾遵从过?只怕您一个夷族人,根本从未曾把这些中土礼教放在心上,又何必处处拿这些东西来约束我呢!”
水执听到弘毅二字时,已经气得不行;待听到后面那些嚣张叛逆之言,更是怒不可遏,手掌一抖,一个耳光便抽在了扶摇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半沉下来的暮色中格外刺耳。仿佛四围刹那间寂静了下来。扶摇单足本就站立不稳,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到了山壁之上。
她单手撑着岩石,缓缓转过头来,直视水执。
水执的呼吸忽然就滞了一下。
他是忍无可忍之下打了她一巴掌。究竟只是训诫,盛怒之下,下手的力道还知道控制。
可他哪知道,扶摇这一张脸,乃是全身上下最不经打的地方。就这么一下,嘴角便破损出血,几道指痕高高肿起,紫癜斑斑。她肤色本来雪白,此刻驳杂了青的紫的c乌的红的,血色殷殷,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鼻尖疼出一层密汗,却垂着手,就那么不屈不挠地c不卑不亢地c倔强地死盯着他。
水执眉心紧拢,脸色愈发幽暗,眼眸中交织出复杂神色。峙立许久,他终究长长一叹,道:“是我不该”
他抬起手指,想要为她拭去唇角血迹。指尖触上的一刹,她却忽然转开头去。
水执道:“随我下山。”
扶摇尖刻冷笑:“大人不是要扔我在这里,叫人来接我的么?”
“休要与我胡闹!”
“那么大人认了?”
“再敢放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扶摇扯唇而笑,不再回答。手扶山壁,无视足伤一簸一簸地向下走去。她手上本来就有荆棘刺破的伤口,山壁岩石棱起,那白色袖口很快就被染红了。
水执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脚还要不要了!”
扶摇偏过头来,眼梢带诮,“大人心疼我?”
“你!”
水执恚怒不已,甩开她的胳膊,头一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般无耻无赖,当真是前所未见。
“胡闹!”
“大人说我胡闹,那我何妨——”她忽的转身,整个儿地抱了上去。
何妨再胡闹些。
她单足不稳,整个重心都扑过去。水执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抱撞得后退了两步方站稳,双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
那般的细软如绵,他心头突兀一跳,收手去推她。
可她抱得极紧,双臂紧紧勒住他的劲窄腰身,纤薄身躯密合无隙地贴在他胸前,头颅亦埋在他锁骨之间。所触处温香暖玉满手,他竟是不敢再碰。索性负手于背,止了抗拒。
少女特有的馨香气息扑入鼻底,无处可逃。燥意忽生,内心深处似有什么蛰伏的东西开始苏醒,被他强行抑制下去。
山岚渐渐的浓了。随着暮色沉降,飘渺不定的雾气似乎也被染成了淡蓝色。山风飒飒吹过,仿佛能听见山间有千万片枯叶坠落。
水执冷冷的声音在秋凉如水的薄夜中响起:“抱够了没有?”
她的头在他面前蹭了蹭,放开了手臂,垂着头颅。
“有意思么?”
有意思。她在心中默默道。
“除了浪费时间,你能得到什么?”
你。她继续在心中回答。
“怎么?方才牙尖嘴利,现在不会说话了?”
扶摇闻言抬起头来,左脸上的伤痕依旧醒目,一双兰叶眸子在夜色中有浮薄的光。
“我去不了律书房了。”她忽然笃定道。
水执怔了一下,道:“准你五天公假。”
自他上任之后,整顿吏员风纪,六部官员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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