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亦叫嚣道:“剁个片甲不留,也好一了百了,省得老爷操心!”
穿云摇头道:“那处入口有人把守,若行到中途被对头发觉,做下手脚,我倒是无碍,只怕你们都要丢了命去。”
两个跟班一听此言,顿时绵软,只眼巴巴瞧着田砚,看他如何定夺。心中只是后悔,有事无事提起这茬作甚?再欲表现,也不能舍了命去。
田砚却盯着老黑问道:“若我手上这宝贝任你全权操控,你多少时候可将那中枢打开?”言语间神情甚是严肃。
老黑不敢怠慢,皱眉踌躇片刻,方才答道:“最多十来天的功夫,总不会超过半月去。”
田砚点点头,说道:“如此倒是差不多赶得及,你且过来,与我签下魂契。”
老黑一介凡俗,哪晓得本命剑魂的细节关窍,一听魂契二字,只觉毛骨悚然,还以为是那画押抵命的军令状,忙道:“小的只是随口一说,若真晚了一日半日,想来也不能坏了老爷的大事,这劳什子魂契,就不必了罢?”
田砚无奈一叹,说道:“你这畜生,虽与我同甘共苦了一场,性子上却惫懒得紧,若不是事急从权,我总要挨个三年五载,再来定夺。”
穿云哪还不晓得田砚转的何种心思,推了老黑一把,笑道:“还不快些拜谢你家主人,磨磨蹭蹭,还要他来求你不成?”
老黑莫名所以,但见穿云神态轻松,田砚亦无相逼之意,便晓得自家心里阴暗,想得岔了,随口叫道:“多谢老爷成全,小的将这魂契签了就是,半月的时光也尽够了,小的绝然没有胡说。”
田砚肃声道:“你今日成了我的本命剑魂,便要按照我家的规矩的行事,日后再不能行那作奸犯科的勾当。若是犯下大错,我拼得手里无相幻剑损毁,也要废黜了你!”说到后来,语气已是异常严厉。
一听此语,老黑顿时心花怒放,晓得自家也如那狗尾巴花一般,运气爆棚,天上落馅饼砸了脑袋,忙跪下磕头,嘴里信誓旦旦,直言日后必要洗心革面,一心向道,力助老爷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云云。
田砚听得眉头大皱,斥道:“你这滑头,东扯西拉,可是入门第一天便要受罚么?”
老黑连道不敢,心中却想:“老爷面上装得狠厉,其实性子甚慈。我瞧那胡上墙偷鸡摸狗,混赖过活,还撺掇九斤少爷学坏,也是好生逍遥,想来这日后的生活,必不会难熬。”
既已说定,田砚便不再犹豫,遵照冲霄剑经上的法门,自识海剑修神魂中抽出一丝精华,化作一枚淡紫色的中空小剑,扎入老黑天灵之中。老黑瞧得心惊胆战,却不敢稍动,好在这一下并无痛感,只是周身凉浸浸的发麻,记忆中诸般场景不断闪现,好似成了一本书籍,被人逐一翻阅,打上烙印,再也抹之不去。
片刻功夫,便有乳白气息充斥小剑,将其内塞得满满当当。田砚将那小剑收回,双手并拢,轻轻一搓,一张古朴笺纸化现而出,飘飘荡荡落于老黑脚下。其上并无字迹,仅有紫白二色纹路纠缠盘结,咋看之下,只觉杂乱无章,好似小儿涂鸦。再要细看,便见出一股浑然天成,无雕无琢的意味来,忍不住就要细细推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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