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也就几场的功夫,红衰翠减,草叶枯黄,就连蝉鸣也嘶鸣得如此决绝。
素心湖畔的荷叶早已枯竭,只剩下一些黄褐色的茎干在秋风里硬挺着。
“王爷,你觉得,是何人将毒药送给青莲的?”桃花一边用不知何处找来的长竹竿击打着小道两旁的公孙果,一边大声问着李稷。
看着在金黄落叶中忙碌不停的桃花,李稷觉得她像是着了彩衣的仙子,不由得掀起了嘴角,“送毒之人是不希望害死皇上的,只希望能将你治罪处死。这后宫谁都有可能,姑娘不妨仔细想想。”
“奴婢倒是怀疑几人。”公孙果混着树叶簌簌落下,有几颗砸中了桃花的额头,她吃痛地揉了揉。
李稷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说说。”
“第一乃是田贵妃,上次她害张夫人不成,被奴婢识破,自此视奴婢为眼中钉,巴不得除之而后快。”桃花一边捡着公孙果,一边说道。
“第二有可能是墨菊。她先前就曾假借白芍之手,想要陷害奴婢与长宁殿的总管赵公公私通,想要将奴婢赶出宫去。如若真是她,那倒也说得通。”
眼前的可人儿分析得头头是道,李稷看得有些入迷,根本没听清楚她都说了些什么。
“第三,可能另有他人。”桃花捡了满满一兜子公孙果,小脸儿洋溢着一股子欢欣,“可以给皇上做白果羹吃了。”
皇上……李稷心里蓦地一痛,她心中把皇上看得这么重要吗?做事说话都围着皇上转。这般想着,开口却是:“怎地?本王没得尝?”
“自然是有的。”桃花笑嘻嘻地答道,“王爷帮桃花一起捡的,怎会没得吃?”
李稷这才脸色好看许多。
桃花寻了条小溪,用溪水里的鹅卵石慢慢磨着公孙果,“王爷,那白玉佩之事调查得如何了?”
自从把白玉佩交给王爷后,桃花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这玉佩贴身戴得久了,短时间摘了后,仿佛失去了一个寄托。她总时不时摸摸空着的脖颈。
“本王正在追查,相信不久便会出结果。”李稷挽起袖子,帮她一起打磨着公孙果。
桃花一愣,忙放下石头,想阻止他,“公孙果汁液烧手,王爷还是放下,让奴婢来吧。”
“无妨。本王常年习武练剑,手上老茧不少,正好趁此机会多磨磨。且看你的手可是比本王的糙手嫩多了。”说着,他将湿漉漉的手放在桃花面前摇了摇。
一番打趣的话让桃花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王爷几时竟也开始不正经起来了?桃花顾左右而言他,“奴婢小时候,最喜欢捡银杏叶子玩,捡满满一大捧,扎起来做一个鹅黄色的小人儿。”
“桃花,不如你辞了这差事,进稷王府做个管事姑姑可好?”李稷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宫中太过凶险,他并不太放心将她独留此处。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稷亲王这是准备和朕抢人吗?桃花机灵聪颖,难得被挑剔的稷亲王看上眼啊!”
桃花听到耳熟的声音,浑身一震,皇上……皇上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这……“奴婢拜见皇上。”她转过身,做贼心虚似的不敢抬头看李华。
“臣弟不敢。”李稷稳稳当当地站起身,闲看风云,仿佛方才的话并不是他说似的。
李华极为不满地重重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李稷,转身对桃花柔声道:“桃花,朕饿了。”
“奴婢这就回去准备膳食。”说完,桃花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身后那场无声的硝烟战争,让他们自己去打吧,傻子才当炮灰!
自从那日李稷开口邀请桃花去他府上谋差事后,桃花便想方设法躲着他。
也不知后来皇上和王爷交谈了什么,王爷来元丰殿的次数竟比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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