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早儿惊呆了,手中抱着的满满水仙花全都掉落在地上。
“早儿,怎么了”她爷爷随后而至,尚未看见倒卧在溪边的人体。
“爷爷,那个那个”华早儿颤抖地指着那人体:“那个人是不是”
“什么”华胜顺着孙女的眼光看去,终于发现看来像屍体般毫无生气的人体。他心神一凛,赶紧冲过去扶起那人。
那个人侧卧在溪水中,全身都湿透了,湿漉漉的黑发垂散,遮住了半边脸,但从高大结实的身材可以知道,这是个年轻男人。华胜急忙探向男人的脉搏,十分微弱,但还在跳动。
“爷爷,他怎么了”
“我想他受了很重的伤。”
华胜扶起这男人时,才发现他的侧腹有道很长的伤口,汹涌的血水就是从那儿流出。伤口看来很深,殷红的鲜血从未停过。华胜半跪在清晨冰冷的溪水中,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包裹住男人的腹部。男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仔细一看,发现是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人。
华胜拖着男人的身子上岸,一边对华早儿说:“早儿,赶紧回去,叫人来帮忙。”
华早儿点点头,慌张得回头跑离溪边。
华胜看着这年轻男人,全身冰冷,身受重伤,虽年轻,但是长相粗犷,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旧伤疤。
他是从哪儿进来的华胜在等着华早儿带人来时,猛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这个山谷三面环山,另一个出口,就直通他们所居住的村落。这男人应该没从村子里进来,因为只要有生人进入,绝对会有人注意到。更何况华岩村少有外人进出,要有,也是每个月来运货点货的官员。
看着这一身是伤的男人,华胜忽然隐隐感觉到一股忧虑,或许这男人的到来,会带来什么改变。
华早儿小手握着毛笔,一笔一画认真地挥毫。桌上满是写满了歪斜字体的纸张,全都是华早儿练字的结果。虽然才刚开始习字不久,连笔都没拿好,字也写得歪歪斜斜的,不过华早儿非常认真地学写字,认字,因为她知道,唯有这样才能帮上爷爷的忙。
桌旁还坐着一个留了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书看着,不时移开目光瞄瞄华早儿练字的情况。
“早儿,小指不要翘起来,这样不仅不好看,也很难握笔。”中年男人出声提醒。
“好,李师父。”华早儿认真地点头,再次提醒自己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李兰谦是村里仅有的学堂师父,十数年前还曾出村庄去参加科举,中了秀才,是华岩村内少数出了庄还有成就的人。李兰谦曾在当地官府里当过官,不过听说发生了些事情,他忽然辞官带着一家老小回乡,在华岩村里开起学堂来。
虽然他有心教村里的孩子念书认字,但这里的生活环境刻苦,许多孩子,尤其是男孩,满十岁后就跟随着家里的父兄一起下坑洞去采矿,根本就没什么时间上学堂,因此李兰谦的学堂里生意冷清,总是没几个学生。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位李师父也教得挺怡然自得。
现在华早儿满十岁了,华胜认为她虽是女孩儿家,但却是华家唯一的继承人,应该要念书习字,以后好继承家业,因此将李兰谦请来家里教华早儿念书。
华早儿又练完一张纸,原本歪七扭八的字,经过多时的练习,总算是好看多了。她得意地将练好的字拿给李兰谦看。“李师父,这张怎么样”
李兰谦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点头说:“好多了。早儿真聪明,一下就学会了。”
华早儿开心地笑,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个可爱的酒窝。“李师父,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我记得村长说是今天,”李兰谦说:“等你爷爷回来,让他看看你练字的成果,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华岩村是个靠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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