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林下天佑,甚好,甚好。”说着,从案上匣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匣子,递给俞恒。
俞恒打开一瞧,里面却是一枚印章,也是一枚黛玉酷爱的大红袍,上面也刻着四个古雅的篆字:“俞郎固之”。
固之是俞恒的字,他弱冠时,长庆帝亲赐。
黛玉腕力柔弱,她的书法虽是极好,雕刻出来的字迹却非上佳,颇显柔弱之致。
俞恒握在手心里,笑道:“我们竟是心有灵犀,都选了大红袍。以后我们在家读书作画时,都用这一对印章可好?”作闺阁之乐,不流传于外。
黛玉大为赞同。
闺阁之乐也,不为外人道也。
自此以后,但凡二人在家中之书画,皆以这两枚印章落款,从无缺失。
展眼间到了九月,金陵送来消息,林睿喜得贵子,生于八月二十八日的子时三刻。
黛玉喜之不尽,忙将早已预备妥当的各色礼物命人送去。她和俞恒守孝,平素从不出门,亦不赴宴游乐,曾净生子,是为喜事,更不会亲自去了。
这件喜事传进京城,贾敏欣喜若狂,曾净进门好几年没有消息,不知道多少人背后说她,现今她也有孙子了,险些收拾行囊迁居金陵,照料儿媳孙子,并定亲后不久回南的林智,幸被林如海劝住了,不得已,唯有打点礼物,又派了两个细致妥当的嬷嬷前去金陵。
林睿得子的消息是林智亲自送到黛玉处的,暂且在俞家住下,与姐姐小聚,年底时听说贾敏的举动,顿时拍案大笑。
黛玉嗔道:“你再笑,明儿回京我学给妈听,叫她打你!”
林智连忙告饶。
俞恒拿着林智需要的书籍过来,问明白后,也是一笑。
笑完,林智突然正色道:“姐姐,姐夫,我打算考完举人后就不往上考了。”
夫妇二人闻言,顿时一愣。
黛玉回思近来之事,已有了几分明白,不觉忧心道:“可是因为我们?”
俞家是外戚,俞恒未丁忧前,手握重权,自己父亲又是相国,哥哥前程似锦,细细想来,朝中文臣之首c武将之权,竟皆在他们家。若他们家不是外戚倒也罢了,偏生是外戚,又有太子这位嫡亲的外甥,若林智也步步高升,不仅让长庆帝不放心,也难免惹人话柄。
俞恒亦明白其中的道理,忙道:“舅弟何至于此?”
林智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为了姐姐和姐夫。前儿先生同我说,我细想了一遍,爹爹贵为相国,哥哥不得不远离京城为官,无非就是怕人说咱们家父子都在京城任职,竟是结党营私。我若考取进士,必定也要进翰林院历练几年,那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起步之处,到那时,更有人说我们父子全为翰林,其中定有藏掖。这种说法本是无稽之谈,奈何嫉妒他人者多,不得不防。所以我想逍遥自在几年,暂且止步于秋闱。”
一抹怒色跳上黛玉眉梢,道:“这人的心也太腌臜了些,咱们家凭着本事,他们偏生出一些这些话来!智儿,你实话跟我说,不止为了这个罢?你怎么不说,爹爹贵为相国,哥哥在太子殿下麾下为官,日渐亲密,你再为官,未免太过显眼?”
林智一笑,并不承认。
俞恒叹息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们俞家。”
林智连忙摇手道:“姐夫快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倒臊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胸怀?说来说去,是为我们林家才是。我出京前,爹爹跟我说,盛极而衰,细看京城诸世家,无不如此,仿佛天道循环一般,真真让我怵目惊心。我们家此时已经盛极,必须有所决策,方免衰落。爹爹的意思是,他老人家年上花甲便会上书乞骸骨,到那时我不足三十岁,功课越发好了,再考取进士为官不迟。到那时,哥哥的前程也会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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