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
至于那些想过继子嗣给俞怀的族人皆在被料理的族人之中,此时此刻,哪里还敢再提过继二字?恨不得立刻送走俞恒这个煞神。偏偏俞家宗族的宗祠c族谱皆在俞家,俞恒又成了族长,且在家守孝,三年之内不离扬州,他们只能偃旗息鼓,老实下来。
见俞恒此怒,如同雷霆,自此族中对黛玉唯有奉承,谁都不敢怀有二心。
三日里林睿冷眼旁观,放心离去。
俞恒料理此事时,并没有说出自己夫妇早已对长兄一脉的打算,这件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好,让两位叔叔家不必担心,余者人等都无关紧要。
因此,虽说守孝的日子清苦,黛玉的日子却是十分自在。
他们皆不必出门应酬,家中也是闭门谢客,平常在家或是吟诗作画,或是抚琴鼓瑟,或是看花开花落,观云卷云舒,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在这期间,京城中传来林智定亲的消息。
黛玉对俞恒笑道:“依我看,智儿成亲的日子必定在我们回京之后。”
俞恒伸手将她鬓边无意中散落的青丝绾到耳后,道:“如此甚好,咱们好生替舅弟预备几件大礼。”没有人比俞恒明白林智对长姐的敬爱之心了。他们姐弟两个年纪只差一岁,自小长在一处,不似林睿毕竟年长黛玉八岁,黛玉出生时,他已上学,难有闲暇在家,故姐弟二人的情分虽和林睿一般无二,二人之间却更亲密。
黛玉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日子还长,竟是好生挑选才是。”
说着,她又微笑道:“算算日子,嫂嫂临盆之期在八c九月间,先前我已预备了好些补品东西让哥哥捎给嫂嫂,现下也该将侄儿出生后的诸般礼物预备妥当。”
俞恒理好她鬓角的发丝,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轻轻与之插在发上。
二人在家守制读书,闲暇时,亦练习金石雕刻之道,二人幼时亦曾学过。如今俞恒特地延请了玉雕匠中的名师,他武艺高强,腕力极强,人又聪明,很快就能独自雕刻玉石了,黛玉守孝期间佩戴的钗环佩饰颇有几件出自他手。
黛玉命雪雁取来一面小巧的西洋镜,对镜一看,但见这玉簪为上等的羊脂玉,色泽晶莹,光芒温润,簪头雕作并蒂莲,含苞待放,衬着墨也似的秀发,更显得洁白异常,竟真如一枝白莲点缀其上。
黛玉心里欢喜,仰脸对俞恒一笑,道:“我喜欢得很。恒哥哥什么时候再给我刻一块印章可好?咱们挥毫作画时,独你有,我却没有。”其实她有好几块印章,都是林如海给她刻的,鸡血石c田黄石c寿山石c青田石,可做印章的四大名石一应俱全。
俞恒眉宇间染上点点笑意,他当然知道黛玉不仅印章多,连刻印章的好石料也有许多,别人一块都难得,她却足足有一箱子,都是最上等的名石,但是黛玉说这话,是想要自己亲手雕刻的印章,其中的意义大为不同。
俞恒知黛玉最喜红色,遂选了一块满红而通灵的鸡血石,细细雕刻。
这种鸡血石是昌化石中的极品,通体一色,殷红如血,内外毫无二致,鲜艳异常,又称大红袍,雕刻出来的印章更是光彩夺目。
俞恒的雕工当然不是最好的,甚至较之林如海颇有不及,然黛玉却是爱不释手,印在画上,四个古雅的篆字映入眼帘:“林下天佑”。
天佑是黛玉和俞恒定亲后,俞恒取的小字。
除了家人外,无人知其小字。
俞恒对黛玉道:“绛珠二字虽雅,却觉不祥。绛,红也,珠,泪也,红色之珠,岂非血泪?平素你掉一滴眼泪我尚不舍,何况血泪乎?咱们的画只有咱们自己和家人同赏,就用天佑二字罢,你说可好?”
黛玉抿嘴一笑,唇畔两点梨涡乍现,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欢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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