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风已经变得硬实了,院中的几棵枣树,不时落着叶子。这样的节令,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坐在院子里喝茶,真是另有一番情致。
肖桂英上前,深深施了一礼:“桂英问卢老伯好!”
卢文昭起身笑道:“贤侄来了。快坐!坐下喝茶。”
肖桂英便与卢文昭相对坐下,卢三多倒了茶,便退到一边。卢文昭同肖桂英寒暄了几句,肖桂英不高兴地说:“卢老伯啊,桂英知道是票儿让您找我的。可是,小侄心中有气,当初票儿哄骗我下山,却把我关押起来,后来虽然又把我放了,虽然也给我安排了工作,可是我心里还是生气,而且公安局的许多人心里看不起我。现在又派我去给他们抓捕赵振江马焕胜,我心里不愿意,卢老伯也不要再劝了。桂英不想去!”
卢文昭淡淡地说:“贤侄啊,前番是天意,此番是人意。”
肖桂英纳闷儿:“卢老伯,桂英听不懂您的话。”
卢文昭笑道:“桂英啊,你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山大王了,你已经参加了工作,就算是脱胎换骨了。你吃着公家的粮饷,便是公家人了。无论领导让你去哪儿,去干什么,都是公干。公干嘛,你哪儿能说不去呢?”
肖桂英怔怔地看着卢文昭,问了一句:“卢老伯,您的意思是让我接下来……”
卢文昭呵呵地笑了,摆了摆手:“老夫没有那个意思,老夫也不是票儿的说客。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这件公差你接不接手,由贤侄自己定夺。我也仔细揣测过票儿的心思,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啊。”
肖桂英不解:“票儿让我立功?”
卢文昭又笑了:“贤侄可曾细想过?公安局那么多人力,精兵强将应有尽有,缉拿马焕胜赵振江这两个惊弓之鸟,还能费什么太大周折呢?票儿一味坚持要给你这个任务,为什么?他就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嘛。票儿啊,老夫真要说他一句闲话喽,他煞费苦心,成全此事,说至公也不公,说无私也有私啊。其中的偏爱之情,瞒不过老夫啊。贤侄啊,你切莫要辜负了票儿这番别有用心的美意啊。”说着话,就意味深长笑了。
肖桂英思想了一下,点头称是:“我知道了,卢老伯。”
卢文昭笑了:“桂英啊,喝茶,这茶不错。这是朋友从南边给我带来的上品龙井啊。”
肖桂英喝了口茶,称赞道:“果然好茶!”就放下茶杯,起身告辞:“卢老伯,等我回来,再来看您。”
卢文昭笑道:“好。好。”起身送到门外:“贤侄啊,见到票局长,代老夫向他致谢。”
肖桂英奇怪道:“老伯,您谢他什么?”
卢文昭狡黠地笑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肖桂英也笑了:“老伯,您知道什么?桂英知道什么啊?”
卢文昭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就是知之者佯为不知,佯不知者为知之了。好了。好了!愿贤侄此番出马,手到擒来。”
肖桂英就走了,她万没有想到,她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卢文昭。
这里,谈歌要交待一下卢文昭的后来,卢文昭也就是在这一个月失踪了。为什么说是失踪?因为卢文昭不知去向了。他是在1951年秋天的一个夜里出的事。那天晚上,卢文昭对仆人卢三多说,他第二天要去参加省里的一个发展经济的座谈会,会上还有他的发言。他怕精神不济,便早早歇了。第二天一早,卢三多等候主人起床,卢文昭房中却没有动静。卢三多便去看,卢文昭的房中却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卢三多急忙去问门房,问主人是不是出去了?门房说,主人不曾出去。因为院子并没有后门。卢文昭出去只有这一条路啊。而且院墙两米多高,卢文昭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武术功夫虽有,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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