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夷尘抽动鼻子,嗅进一腔浓厚的烟味,将他呛得咳嗽,这一咳牵动全身的伤口,几乎散架。
陈夷尘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刺鼻的烟味里覆盖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
劫后余生使陈夷尘一切轻快,他笑了,他感觉此时窗外大概也是个好天气。
顺着念头,陈夷尘转向窗子,愣住了。
窗边靠着满脸胡茬的大叔,叼着一根辨认不出牌子的劣质烟,陈夷尘吸进肺里的二手烟就是他的杰作了。
那大叔长而凌乱的头发,放肆垂落着,和嘴边的烟只有不到半指头的距离。
“你醒了啊,怎么?被打傻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争风斗狠,蠢得要死。”
陈夷尘将视线上移,同那大叔相对,足有五秒,陈夷尘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审视的精芒,让他心底泛起一阵不舒服。
大叔自顾自走到一旁的病榻坐下,呼吸间让烟狠狠灌入鼻腔,吞云吐雾一番,然后掸落一枚烟蒂。
“说说吧,怎么回事?讲讲你怎么被揍成这鸟样的。”
“滚,嘶。”
陈夷尘觉得自己的短处被揭下不来台,愤怒地挥动双手。
另一方面也是用这种浮夸的反应掩饰自己对这个陌生人的警惕。
这一挥让陈夷尘真正尝到苦头,因为他忘记自己手臂打满石膏和绷带,几乎不存在没有受伤的地方,痛得他倒吸好几口凉气。
“呵呵,小子,你手还想要的话就安分点。不巧,大叔我是个警察,还有你嘴里检验到了吴二狗的血迹反应。”
那警察大叔顿了顿,从内兜里掏出证件,往陈夷尘眼前晃了晃,并且目光始终锁定在陈夷尘的身体上。
但让他失望的是,陈夷尘没有任何惊慌,甚至连细微的无措或者肢体的抖动都没出现,他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想。
在到达现场时,他看见被揍得快不成人样的陈夷尘,再根据附近居民提供的线索,推断陈夷尘绝对和吴二狗有旧仇,否则下手不至于这么狠。
这小子在掩饰什么,或许可以诈唬这小子一下,他转过这一念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警员(官)证。
“好奇心是大叔我无伤大雅的癖好,可偏偏每次都凑巧,我们在医院把口供解决了,别浪费你我时间。你和吴二狗什么关系?”
“方想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呵呵,吴二狗是你同事吗?”
陈夷尘在警员(官)证上看到了这个大叔名字,也大概知道他说的吴二狗多半是那个殴打自己的汉子。
不过陈夷尘仍然选择装糊涂,毕竟现在他惹不起任何人。
“你他妈是不知道,还是怕被报复呢?你知不知道好几起猥亵案件都和他有关?你丫,这是在包庇他。”
方想怒了,他本来就是警痞一个,脾气一弄就爆,他正就是因为刺猬脾气,得罪了上边,才被安排到这地方。
名为镀金,实则下方。
方想跃起身,就揪住陈夷尘病服的领口,也不管陈夷尘是个伤患。
方想是真的有点激进了,也不怪他,他急于恢复之前的职位,需要相应的业绩。
可这地方鱼龙混杂,随便哪个谁都不是他能动的,所以方想一年来也一直找不着机会。
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势力弱的吴二狗,可问题是陈夷尘还不上道,这他妈是最气的。
方想能宣泄怒火的,只有暴力,据他从警十几年的生涯里,没有在他私刑审讯下问不出来的东西。
事实上,他也准备这样干。伤患又怎样?
只要不致死,不致残,谁会追究?
这小子横竖看来也不是有靠山的样子,但凡有些背景的,个个都是大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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