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宛言:观吾朝之税制,天子宽厚,仁待黎民。然今私税外加,贪吏得因循,浚己以求宠。民赋愈重,苦不堪言;而府库不丰,盖入私囊尔。故臣请以两税,定夏秋两时,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由此,赋不加敛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其虚实……
正写着,外面侍者进来:“李大人,外面有人说是您的家人德云,来给您送东西。”
婉贞瞧瞧天色,已经到了晌午,想是德云来送午饭来了。便应了声“好”,出去接德云。
德云站在朱红大门外,见到婉贞出来,兴高采烈的迎上去。还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公子,您也给我弄个门牌吧,总是要通报来通报去的,怪麻烦的。”
婉贞道:“傻瓜,要那个干什么?这种地方你少来为妙,免得有躲不掉的麻烦。不是说过,不用特地送饭过来了吗?我可以在外面吃。”
德云噘嘴说道:“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我在家里特地挑你喜欢的做给你吃,多好。”
“你啊,也不嫌累。”
“哪有公子您累啊。”
两人边说边走,刚来到书房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人问道:“你们李大人呢?”“小的刚才见李大人还在,好像出去了。”
婉贞推门笑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说话的正是马天赐,里面梁振业正背对着门,站在书桌旁,手中拿着一本折本在看。
见婉贞进来,梁振业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想请你出去小酌一杯呢。”
“对呀,李大哥,我们出去喝一杯吧。有个酒楼新开张,那里的竹叶青很够味。”马天赐也忙说到。
“不好意思。我白天不想喝酒。”婉贞笑道,屏退侍者。
梁振业看到德云手里的食盒,说道:“原来早有准备。看来我们是请不动了。”
德云笑道:“见过两位将军。您二位不早说,不然德云就多准备些酒食送来,就不必跑出去了。”
“哎?好主意,”马天赐说道,“我叫下人定了饭菜送来,不也一样。”
婉贞道:“好,我让人收拾桌子。”
“我来就好了,公子何必叫他们呢。”德云嘻嘻笑道,自去收拾了。
“你这个书童真是伶俐。”梁振业站到婉贞身旁,若有所思的笑着。
婉贞心念一动,脸上却不显声色,坦然注视梁振业,答道:“是啊,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菜肴摆上,德云被婉贞硬拉坐下,四人一起边吃边聊。
梁振业道:“李兄以为,今日陛下早朝时的意思如何?”
“我倒真佩服皇上的心机,演得那么真,可是不容易啊。”婉贞不紧不慢的吃着菜。
“早朝时,我就见你这样笑。有什么快点说出来。”梁振业催促道。
“你想,这些奏章是两三天前就到皇上手里的,为什么今天早朝才发怒?”婉贞看着一脸茫然的马天赐,笑道:“皇上与知事王大人一唱一和,配合的甚妙,终于给我们这些初生牛犊争取了一个机会。”
“我只道是皇上力排众议,你说这里还有王大人的事?”梁振业皱眉细想。
“当然。你看这次我们留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去了礼部、国子监、翰林院这样的地方,全都到了户部、工部、刑部这些要紧的地方。你们武举那边,听说也都是到了兵部、禁军和留守府里了。这可是身为吏部尚书的王大人帮了陛下一个大忙。”
“这倒是没错。”梁振业道,“真没想到。外面人还都说皇上对王大人并不十分亲近,因为王大人对魏列夫不敢拂逆。”
“不会明着来。”婉贞静静地说道,“这是要像抽丝一样,不声不响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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