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宽敞洁净的宫殿台阶前,下了早朝的官员陆陆续续地走在上面。仰望蓝天,鸟群在宏伟的皇宫上空飞过,发出奇异的响声。婉贞停下脚步,一种渺小感袭上心头。忽然想起养父对她说过的话:“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是,无愧于人这一字立于天地之间……
“在想什么?又在练猜心术?”低沉浑厚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是梁振业。婉贞不用回头也能知道。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婉贞用沉着的语气淡淡地说。
“今天早朝还是没有动静呢。”梁振业半是自言自语。
婉贞知道他说的是关于奏折的事,“嗯,昨天都交上去了。大概在准备什么吧。”
“对了,中午我和天赐过去你哪里。”梁振业说得好像人要吃饭那么顺其自然。虽然的确是吃饭,婉贞不禁皱起眉头,“你们不在兵部好好待着,总过来找我干什么?同僚之间不要笼络一下吗?还是兵部只有你们两个有朝气的年轻人?”
“说对一半。”梁振业脸上露出好脾气的笑容,“长辈们实在太多了,不过,你那里可以很轻松的吃饭啊,你家的饭菜又特别好吃。”
原来是德云引来的两只馋虫,算了,“我倒是没关系,小心别人看到会嚼舌头。”
“原来你也会考虑别人的说法啊,我还以为你整天沉着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呢。”
“是为你们担心。我不在乎。”婉贞又冷哼一声。
“我们也不在乎。”梁振业笑道,“你不是答应作天赐的半师半友吗?我们就是亦师亦友了。”
“要上工了。”婉贞没理他,迈开步子走了。
背后梁振业似乎笑得很开心。
***
本来是要安安静静吃个午饭的,先是被拉着要去喝酒,婉贞好不容易推辞了;正在等德云,两个吃蹭饭的也到了,天南海北的乱说一顿;好不容易说德云来了,忽然有旨意到,婉贞等人立刻被召入宫。
御书房外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候了。婉贞远远看到,认出了几个:去了工部的榜眼陈玉泉、即将外放幽州做官的探花孟昌、枢密都承旨杨中庭和那日在茶馆中所见的绿衣书生、翰林院侍讲齐家疏。旁边还有几个内侍等候。
御书房里,龙椅之上的天朝皇帝已经在等候。见众人进来,便吩咐赐坐备茶。
“众卿的折子,朕都看过了。不过还想听听你们的说法。”虽然是愉悦的眼神,还是能感到那目光中的威严和命令。坐在最近处的陈玉泉见了,就要站起。
皇帝挥挥手,“坐着说吧。”
“是。陛下,正如微臣在奏折中言道,工部报请的重修教坊、梨园等京内一些场所,并不必要。教坊、梨园本是皇家风雅之所,应着重皇家庄重、高贵。一味得扩建改建,只有奢华,反不适宜。况且边疆战端将起,此时重修更加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臣以为,这些场所可暂缓。相反的,加固城池、重修兵营、扩充军需就不能耽搁,须尽快进行。”
皇帝笑了笑,“你可知,教坊和梨园都是先帝的钟爱之所,心血所在?”
陈玉泉昂首答道:“臣以为,先帝已逝而陛下初登大宝,更应大展拳脚,振作朝纲,开创一番新基业。先帝在天之灵,一定会比看到陛下保护好自己的玩物更加欣慰。”
皇帝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一沉。下面鸦雀无声,陈玉泉话中带刺,不知是否触到了逆鳞。
突然,龙椅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相顾无语。只听到皇帝笑着说:“不错不错,很有前途。没想到父子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众人都舒了一气,程恩呈上茶,赔笑道:“皇上,陈大人真是谏臣啊。”
哪知皇帝眉头一皱,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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