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看向大殿之上刚刚说完“众卿以为”的成而成宗也正扫视群臣,四目相对,成宗非但没有不满她的犯上之举,反而对着她略微颔首微笑。
婉贞眼波流转,捕捉到了一丝莫名复杂的气息,是纵容还是欣赏?
婉贞突然领悟了另一层意义:是了,陛下既然肯让她去杭州,就已经说明了对李宛的信任。而李宛回报了这种信任,以成宗皇帝的见识断然不会白白浪费了这种契机和人才。若李宛成事而不能被提拔,那么也有损皇帝的信用和威仪,而李宛若是被问罪降职,岂不是反而指责皇帝用人不明?
那么,婉贞推敲出了新的深意:言尽于此,为己奋争。
婉贞顿时眉目舒展,向成宗颔首致意。
前面一丈的距离,是正三品大员魏鸿光,前面两丈的距离有吏部尚书王敏忠、礼部尚书何志、户部尚书张蒙,翰林院陈远达大人等,在最前面的一行便是国柱丞相魏列夫。
梁振业曾说过,这十几步的距离虽短亦长,虽近亦远,亦能杀人于无形。
自己能往前走多远,就看这回能争到哪一步了。
“陛下,臣以为,李宛在杭州府所作所为极有争议。监司奏劾杭州不恤荒政,嬉游不节,及公私兴造,伤耗民力。陛下断不可将其与魏鸿光大人相比拟。杭州之事反而应该重新彻查,重治李宛。
”户部张蒙率先反驳。魏列夫是魏鸿光的父亲,理应避嫌而未有过多言语,这话当然有旁人来说。
“臣附议。”“臣附议。陛下。李宛主政杭州。一塌糊涂。陛下应予以彻查。”又出来几个应声附和地。
“陛下。臣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李宛在杭州所作当然不同于一般赈灾之行。但因杭州此次情况复杂。灾情紧急。当看其行事地政绩效果为上!”吏部尚书王敏忠站出来说话。老臣地分量就是不一般。一边倒地局面立刻起了波动。
“臣赞同王大人地说法。臣等此次前往杭州。所见乃是民生平稳。百姓生气盎然。一切井然有序。此乃李大人调度有序。功不可没。”齐家疏亦出来保本。
婉贞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地面子。原为帝师地王大人居然挺身而出。旗帜鲜明地站在己方。看来是陛下有所授意。怕他们太过势单力薄。加上齐家疏这般有义气。比起当初讨论新法之时自己成为众矢之地。又别有一番情形。
忽然又有人从后面走出。道:“陛下。李宛在杭州十分跋扈强硬。而且这次杭州也要请求免税。比起越州而言。已经落了下风。”
婉贞回头一看。正是另外一个催税官赵智源。赵智源本来就因为叔叔赵衡受李宛地新法所累而被罢官免职。加上杭州一行。被李宛整治得无话可说。此时更是要好好报复回来。
婉贞一笑,正要答话,却不想齐家疏先说道:“赵大人,你我同在杭州,也看到了杭州大治的景象。驿站的官差都说,这两个月除了收成差些,米面等供应稍显吃紧,却并不比往年更加艰难,反倒是城中热闹不少,不少匠人都有活计可做。你莫要因为州府接待简陋,就错怪了李大人。再者,路上遇险并非李大人的错,尚且带队的应是我们二人才对,李大人挺身而出,反遇险境倒是我二人的责任。”
“你……李宛收缴了南宫旧物本有余力上缴秋税,为何不缴?反而请了杭州两年的免税,难道不是故弄玄虚、虚耗国库?”赵智源被抢白了一顿更加不依不饶,继续在税款上纠缠。
齐家疏道:“李大人
得清楚,意外收缴并非杭州自产,不能强作税物;而一灾,需要两三年才能恢复元气,正因为如此才请求免税。李大人此举乃是不考虑自身的政绩更为百姓着想!”
赵智源被呛得说不下去,正欲找别地接口反驳,又有人道:“李大人在杭州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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