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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坐在园中的花圃旁随意的翻着几页书。石桌上一一碟德云精心做好的点心,四周几株不畏秋风毅然挺立的花草,加上廊下一排翠色细绣,真是分外悠闲自得。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逍遥,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今天来登门拜访的人并不少,宁远园的大门都快关不上了。德云和管伯换着班的编谎话,什么我们大人外出访友了,我们大人旧伤未愈去温泉疗伤了,我们大人携夫人秋游赏景了等等等等,编的德云都烦了,跑到婉贞面前抱怨道:“小姐,您要不直接在门前挂上一个‘不会客’的牌子吧。省着咱们园子的门槛都踢坏了。”
婉贞提起茶壶,自斟了一杯,慢慢说道:“你要觉得行就挂着吧,所幸多添几个字:‘尚书大人爱清静,要说话的不见’。”
德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等接话,就听角门那里一声抱怨:“看来尚书大人也要把我拒之门外了。”
婉贞回头,正好见梁振业站在那里,靛蓝色朝服未换,脸上一派轻松悠然。彼时光线正好,不冷不热,天高气爽,合了他一身的清爽和沉静的微笑。
管伯见是他来,自然不同旁人,便未通报就请进来了。
婉贞站起来招呼,“这不是梁将军么,瞧这一身官服,只怕要换颜色了吧。”
梁振业微微一笑:“虽然换了,但还是不如李大人的金翅乌纱来地威风,以后只好口称下官了。”
婉贞也笑了,不再同他文绉绉的拽词:“别嗦,快说今天的事。”
梁振业走到她旁边,随意的坐在石凳上,看了一桌的点心茶水,嬉笑道:“哎呦,可饿死人了,德云就算要赶我出去,也请先赏杯茶吧。不然,我就抢你家大人的杯子用了!”
婉贞脸上一红。不等发话。德云立马接道:“是是。梁将军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添个茶具。您可别饿极了连盘子都一起吃了。我家夫人最喜欢这个花色呢。”说完笑着跑掉。
婉贞同他一起坐下。问道:“今天地时候长吗?情况怎样?”
梁振业笑道:“跟昨天审你差不多。所幸我们军中地事情。说话有分量地就那几个。陛下拿捏地也得当。反倒不像昨天那般一波三折了。呵呵。大家把陈词滥调正气凛然地说了一通。双方再声泪俱下地列出铁证如山。真是字字血泪发人肺腑呐……”
婉贞忍住笑。道:“你少嗦了。说正事。”
梁振业眼睛一瞪:“我说地便是正事啊。怎么。嫌弃我没文采了?你没看着。那场面。呵。众人纷纷表述打仗多么苦啊。战局多么焦灼啊。自己不是苦苦支撑便是日夜征战厮杀啊。好表自己忠心报国么。我在一边忍笑忍得肚子都疼。对了。魏雁辉还说自己为痛击夜郎叛军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从层层重围杀将出来。歼敌多少多少……我差点眼睛一翻。说。你小子能保命就不错了。
”
婉贞终于笑出了声,昨天是她跟魏鸿光在殿上硬碰硬,今天轮到梁振业等人和平南大军右线那批人死磕了。然而军国大事不是满朝文武都能参议的,今日又不是大朝,只有兵部和南征大军的相关人物到御书房去朝议。这次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左边一干青年将领,以梁振业、凌霄为首,右边则是右线将领以小侯爷郑涛和兵部侍郎魏雁辉为首,魏列夫自己告假避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觉得丢面子了,还是干脆做个样子。”梁振业说完,猜测着。
魏列夫本人没到,这倒不出乎婉贞意料。从昨天的事来看,魏相的面子可是有些挂不住了。陛下地态度很明确,表面上好像不偏不倚,对魏鸿光也未加严厉苛责。可是,对婉贞大加赏赐,乃至于连升三级,委以要职重任,其实都是在给魏党以颜色。
婉贞沉吟片刻道:“这次的动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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