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成这样?才想辩驳几句,就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急急走来,夜色迷蒙,看不清楚相貌,只觉得罩在披袍下的身量略显娇小。
陈菀赶得有些气喘,方才一路看着天色,就生怕错开了时间。要是等宫女们都回了掖庭,除非是三品以上的宫妃传召,否则自己若是随便进入只会落下话柄。
“仪局的沈司衣可是在里面?”步子还未停得稳当,陈菀随手把罩在发上的兜帽往后一拨,露出一张素净的容颜。
“在是在,可您是?”两名宫女狐疑地打量着陈菀,看着衣服素雅得很,却也不是女官的品级,该是那处冷房里的小主吧。心里有了计较,口气也就不那么恭敬了。
“我们姑姑现在正忙着呢,没什么时间和闲人磕牙,你还是回去罢。”那名守夜女官方才受了闷气,正瞅了没地方发泄。琢磨着眼前神色匆匆,就根本没把眼前连个随身侍婢都没带的陈菀给放在心上,敬语都给省下了。
“放肆!”陈菀心里本就急切,又被诸多事情扰得乱了心绪。看着狂妄的态度,哪能容得人如此嚣张。双眸一冷,言语间也就不再客气。“当的是奴才就要守得起规矩,看来你们头上的也没用心教导!”
两名宫女顿时被陈菀突如其来的转变给镇得直楞住了,一时间竟然茫然得不知所措。
那扇偏房的木门伴着“吱呀”声响,朝两边打开来。
“吵吵嚷嚷像什么话!当这是市井街坊?”沈怡容听到外头声音嘈杂,心里觉得一阵烦闷,便停下手上工作走出来看看。
“姑,姑姑,是有位小主求见。”掌仪低垂着头颅,哪还有方才趾高气扬的嚣张劲。心里知道这位姑姑的手段厉害,又看到了陈菀似乎有些不同,怎么敢再做显摆。
沈怡容眼光沉沉,却没往陈菀那边看去。只是对了两名在一旁惴惴不安的宫女淡声命令:“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和夫人多说,你们以后自个多掂量掂量。”
“是。”两人闻言正恨不得自己多了双腿脚,能走得更快些。
“你果然是我们三个人里最适合待在这宫廷里的。”陈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站在阶下朝沈怡容望去。明明位置上矮人一等,沈怡容却总感觉被人俯视一般,感觉不甚安好。
“先进去罢,你不嫌弃这夜风凉爽,别人可要找话头说呢。”
“那东西,是不是你让送去的?”陈菀进到房里,默然半晌,却无端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白烛的灯芯微微起了爆响,沈怡容握着木舂正细细研磨着玉盅里头的籽粒。手腕连一丝停顿都未曾有,甚至没有去看陈菀。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陈菀长指狠狠捏实了衣角,琥珀瞳眸里已经隐隐泛起怒意。
沈怡容此时方才抬起头来,眼光在陈菀脸上仔细地扫了几个来回。终于轻叹口气:“你变了。”
“呵。”陈菀一声轻嗤,心里却反而不再如一开始的那么紧张。拍了拍赶来时沾染上些尘土的裙身,随意走到一张木椅上坐下,神色有些怅然。“我变了?在这么个养人的地方,谁能不变,谁又能挨得住不变的后果…”
“香炉子是我让人送去的,开始并不晓得那东西的作用。”巧妙地把雪莲花瓣放在手心里掐出汁水,揉进僵蚕细末中一起裹在湿布里头,沈怡容淡淡说道:“只不过,现在已经估计得个大概了。”
一阵沉默无语,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再做声响。陈菀拈起桌上的一颗僵蚕枣,用指腹狠狠掐碎,任由乳白色的汁液顺手而下。
“这方子看起来作用不小。”
“一张方子换了一条命,菀菀你也不亏呢。”最后把纱布给蒙在玉瓮上,沈怡容取来湿巾把手给拭干净了。
陈菀定定在看了沈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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