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是。”
“福桂。”摆手挥去福桂的搀扶,陈菀走到外室的软塌上躺了下来。“这香料,到底是谁送来的。”
担忧和焦虑让陈菀在言辞语气上不禁带了几分严厉,惊得福桂连忙跪了下来。
“主子,主子,这是今儿早上尚仪局那边派人送来的呀,说是给主子您调养身子的…奴婢,奴婢…”
“哼!尚仪局。仪局什么时候有了资格,能随意指派这种唯独皇上和太妃娘娘才能使用的香料?”
福桂把头紧紧贴在手背上,身子冰凉得很,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看似娇弱的小主居然有如斯气势。
“算了,你。。。”看这样子,陈菀缓了缓气,也知道是自己迁怒了旁人。如果福桂想对她不利,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拙劣。
“主子,香炉给您拿来了。”凌芸匆匆把已经到出香料的炉子交到陈菀手上,自己再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嗯…”陈菀拿捏着两个小巧的朵状炉柄,捧到眼前仔细端详。极为平常的青铜香炉,雕花简洁无杂饰,只是在炉腹塑上两圈云边儿。皇宫里正殿偏房多得是这么样的玩意,瞧不出什么错漏。
忽然手指蹭到边壁的一块小角,感到滑腻腻的有些粘手,似乎是什么香膏状的东西粘附了上去。
陈菀嗅了嗅指尖,味道好熟悉,禁不住低低喃语:“雪莲,僵蚕,白苏…”杏眸半眯,脑子里顿时清明了起来。
那个人,竟然已经爬到如斯地位了么?
缓缓站起身来,陈菀走到衣架旁把才挂上不久的披风又取下,重新系在身上。
“福桂,起来吧,记得这事莫要声张出去,我不要除了你们以外的半个人知道!”
“谢主子。”福桂颤颤地站起,低垂着头颅守在一旁。“那这香…”有些畏惧的望了几眼,仿佛是什么剧毒的邪物。
“没事,香到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罢了。原来的底料小心包好藏着…”咬了咬下唇,手指猛地收紧了系带:“香炉还是用这个,燃上兰香,一定要放进两片茄迦叶。我要出去一趟,你们都留在殿里,不用随身伺候。”
阍鸠毒在身体里才养了大半个月,到底效果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她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茄迦能催快毒性,一日之后便可到达鼎盛。如果自己这一步走错棋子,看错了皇后的心思,那就自食恶果罢。
讽刺的笑了笑,陈菀不理会凌芸和福桂担忧的眼神,径直出了门去。
天色渐渐沉了,腊月的傍晚风算是大的。陈菀拢了拢领口,脸色微寒地朝仪局庭院走去。沈怡容,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酉时三刻,尚仪局守夜女官正在东菀来回巡查着各屋各房。依着路子把内室的明火都给盖熄了,再唤着跑腿的小太监们把几个宫灯笼子罩在刚燃起的红烛上,撑起挑子高高挂起,悬在门房四角,映得方院昏黄一片。
只得一处偏房,里头依旧烛火通明,在一片漆黑中愈加显得出挑。女官眉头微皱,当是哪个缺了心眼的小丫头居然忘记把火苗给灭了。正想推开门走进去,却被刚从西菀匆匆赶来的掌仪给打断了动作。
“快走,你干什么呢。”狠扯了下衣袖,硬是把守夜女官给拽下了阶梯。
“你瞧瞧里头,不知道那个缺心眼儿的贱蹄子又忘记把火给熄了,我…”
“嘘!小声点,看你是新派来的吧。里头是沈姑姑,在帮皇太妃娘娘调制香膏呢。话已经放下来了,这个时候最忌恨旁人打搅。上次有几个小婢女脑子犯了混,误闯了进去,就挨了罚。你现在要是进去,免不得吃上好几顿排头!”
“这…”守夜女官被莫名数落了一番,心里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是个司衣而已,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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