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不行了?
沈晚冬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这些天坐月子, 见不得风, 明海也不叫她随意出去走动。
正逢着昨儿天暖和,她便穿戴好去瞧瞧戚夫人。还记得刚踏入小院, 在院中玩耍的的麒麟就噔噔噔地跑来, 扑到她怀里, 撒娇撒痴, 问她:小弟弟呢?来和宝宝一起玩儿嘛。
她抱起儿子, 亲了亲, 从荷包里掏出块牛乳糖, 塞到麒麟口里, 笑着回答:弟弟现在还小呢。
末了,她问麒麟:娘亲呢?宝宝有没有和娘亲调皮?
她永远忘不了,麒麟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儿扁着,搂住她的脖子,好似都快哭出来了:娘亲一直在睡觉觉,都不理宝宝, 宝宝想她,再也不调皮了。
她心里一酸,麒麟现在还小, 长大后未必记得戚夫人音容笑貌, 只不过他却能从众人口中知道自己曾经有个极疼他的娘, 娘没了, 不管日后她、章谦溢、明海怎么疼他,孩子心里总是会有缺憾。
等戚夫人死后,麒麟又该如何安置?
沈晚冬一想到此,心里就堵得慌。她赶忙下炕,让玉梁赶紧从柜子里给她拿披风出来,又将冬日里才用的貂毛昭君套戴在头上。
谁知明海大步走到她跟前,摇摇头,将她推到炕边上,沉声道:“你身子虚弱,别去了,即使有个什么事,我会从宫里找些可靠人来料理。”
“我还是去看看吧。”
沈晚冬轻叹了口气,于情于理,她都得去。倘若戚夫人熬不过去,这回怕是最后一眼了。往日恩恩怨怨,本就剪不断理还乱,而今同一屋檐下这许久,也是一家人了。
“哎!”
荣明海无奈一叹,轻拍了下沈晚冬的肩,道:“那走吧。”
刚走到门口,荣明海发现棠哥儿低着头,紧跟在他身后。
男人眉头微皱,目中似有嫌恶,言语颇有些严厉:
“你跟来作甚!”
棠哥儿平白被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头越发低沉,怯懦道:“儿子往日进宫陪驾,不能在母亲跟前侍奉,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今,如今”
“不用了。”荣明海大手一挥,直接打断棠哥儿的话,冷声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为父自然让人去叫你。”
沈晚冬瞧见棠哥儿眼红红的,委屈的都快掉泪,她正准备说荣明海几句,忽然,一旁站着的张嬷嬷凑上前来,屈膝行了一礼,道:
“其实夫人也常念叨大公子呢,侯爷,您就让大公子过去给夫人磕个头吧。”
听了这话,荣明海眼睛微眯住,唇角浮起抹难以察觉的笑,问道:“夫人那边是不是来什么人了?”
张嬷嬷一愣,如实说道:“才刚夫人病危,她大伯宁国公和兄长都来了,正在那边坐着呢。”
“这样啊。”
荣明海笑了笑,神色明显比方才轻松了很多,好似猜到了什么,他瞧了身后低着头的棠哥儿,淡漠道:“你母亲既想见你,那一道去吧,过去后别乱说话。”
*
傍晚的天空最美,残阳给云边镀上层深红,偶尔飘点风,将鸟语花香一点点吹来,弄得人脸上痒痒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沈晚冬紧跟在荣明海身侧,一路过来,这男人也不在棠哥儿跟前避讳,始终抓住她的手,怕她吹被风吹着头,就先行走在她头里,挡着。
臭德行!
朝前看去,戚夫人的小院外头站了几个面生的下人,穿戴倒也周正大方,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瞧见她和侯爷来了,这几个下人紧走几步上前来,跪下行礼,说国公爷和戚大人在里头呢。
小院里一如往昔,栽种着株傲骨嶙峋的老梅,院中有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