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印象,知府陈大人请了贫僧与空行师兄为他见证,那一日正逢白娘子临盆。说起来,贫僧尚欠许施主家小郎君一份礼物。”
徐乾讶道:“倒不想禅师与保安堂还有这份交情,弟子回苏州之后也要做做保安堂的生意。不过禅师可知,保安堂前几日又出了一件大事,上真观的真人又去保安堂捉妖,白娘子气恼许大夫总是放道士进门兴风作浪,抛下儿子离家出走,以至于现在许大夫每日醉酒,判若两人。”
法海暗笑一声,什么判若两人,压根就是两人。他合十惋惜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别不过数月,怎想到许施主家中出了这等变故。恶道猖狂,佛门宽广,贫僧觉得许施主与我佛有缘,只盼他早日脱离困境。”
徐乾道:“禅师慈悲为怀。”
道门那些人就是蠢,从东岳帝君到上清真人,总打着拆散的名义撮合别人。失败几次总该吸取经验教训了不是,偏不。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手段。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要在别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去破坏。一破坏,人就以为自己是天崩地裂回肠荡气的真爱。哪怕那份感情千疮百孔,经不起推敲。法海全程参与道门的六次时光逆转,这还是白素贞头一回愿意放弃孩子。
许西元啊,可惜可惜。法海又叹。
孤山。
姜离问起白素贞可要晓得前五次时空逆转所发生的事情,白素贞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想和不想,说起来都显得艰难。姜离明白她的心情,留她们在孤山暂住,想清楚了再问她不迟。
按理说,那些都是属于白素贞的过去,她理应去了解,可那些过去似乎不会对现在产生任何影响,也没有任何残存的记忆。若过去美好,现在除了唏嘘还能做什么?若过去不好,不过徒增伤感。不过,许西元很难想象一辈子瞒着另一个人——亲人、丈夫,自己是妖的事实,难道这一生里,她都用妖术或是化妆使自己不老吗?她又想到,可能白素贞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每一次道门在觉得功败垂成的时候都会让姜离逆转时空,一切重来。
save—load,像是游戏,但却是一个人的人生,道门何其残忍。
许西元一个人坐在廊下看月亮,姜离向她走来,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银光笼罩。
扫一眼她的银丝,许西元问道:“值得吗?”
没头没脑一句话,姜离却听懂了,“帝君之命,小妖怎敢不从。”
“九尾狐也算是小妖?”
“接近神仙但又不是神不是仙,不是妖是什么?人有人的情非得已,妖也有妖的。”姜离问她,“你不怪我?”
许西元好笑道:“怪你的情非得已?”
姜离一笑,也是,“说起来,你应当谢我。若不是一次次的逆转时空,哪有你的亲亲我我。”
“我也不会谢你,一来不是你把我弄来的,二来我离家千里万里,终究是背井离乡。”
“想家?”
“有时候。人说心安之处即是家,这几个月少有安定的时候。最开始担心自己被揭破又怕自己被当成别人害了别人,怕再也回不去。之后担心自己被赶出去,怕做不好那个许大夫,怕自己对白素贞有了不该有的感情,那可是白娘子啊,别人的妻子,而我不过是占用了她丈夫的躯壳。后来后来怕她始终挂念许仙把我当成了替代品,怕她听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孩子,怕自己连累她,怕自己忽然消失回到一个没有她的地方,时不时心惊肉跳。直到现在,我依旧在忐忑着。”这些话都是她日常所想,从未与白素贞讲过,不知怎的竟对姜离——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九尾狐说了出来。兴许是今晚夜色温柔,触动了她心底那丝脆弱。
“真是可怜。”并无怜悯之意的怜悯,姜离轻笑道:“难道现在是在怕自己年老色衰,没几年就被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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