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刘姨见我准备负弓扛叉,便把那个仿军用挎包塞到我手中,笑眯眯地说这是走亲戚,吃过午饭就回来,用不着带狩猎家伙什,背个挎包去就行了。
我见这挎包敞开着,在扣上布盖时瞅了一下,发现里面只有几斤盐巴和一条新毛巾,觉得这礼物未免薄了点儿。
拿眼去觑案板上的几个红烧肉罐头,慧慧捂嘴窃笑,说这就是一份贵重的大礼,强过罐头好几倍了。
敢情与世隔绝的无咎寨缺盐?
迎着我询问的目光,刘姨说,寨子里一直靠刮岩壁上的硝盐食用,长期吃那东西容易得怪病,你裘姨身体金贵,送几斤盐巴给她,胜过金银财宝百倍。
尽管觉得这比喻有天渊之别,我是晚辈,只得诺诺连声。
原以为去那神秘的寨子,会进入山里的原始森林,殊不知慧慧却领着我向九龙场方向走去,穿过那片擒获过我的黑松林,再沿着溪河溯流而上。
这里没有路,也难以寻觅到人踩过的痕迹,我俩时而行走在卵石滩上,时而又在林子边的青草地上漫步,一路上她不停地问东问西,打听我在南浦和西村的生活,探究我父母对婚事的态度,再就是我以前有没有心仪的乖妹儿。
慧慧长相甜美,身段儿婀娜多姿,双腿笔直修长,腰间曲线曼妙柔美,她那接近16米的个头,在巴渝妹儿中算长得高的,是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真个好到没话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脯子略微单薄了点。
有如此妙人儿为妻,夫复何求?只怕睡着了也要笑醒!
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甚至于透着几许诡异,由不得我欲迎还拒,对她的探究怎敢据实相告,顺口打哇哇搪塞罢了。
就这样摆着龙门阵聊天,与小美女同行在奇峰幽谷和清澈见底的溪流之间,听到的是翠鸟啁啾,蛙鼓蝉鸣;看到的是鱼翔浅底,蟹横虾怯,宛若人在画中游。
我父母都是老牌的大学生,职业也是舞文弄墨,在那个年代算得上高级知识分子。受大气候影响,我虽然只混了张高中文凭,生在书香人家,唐诗三百首还是略知一二。
依稀记得在唐朝元和初年,出了一位十五岁就嫁人的才女杜秋娘,她留下的一首七言绝句金缕衣,千百年来被世人传诵:“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慧慧的明眸皓齿衬托出娇憨的妩媚,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洋溢着天真无邪,情窦初开的小妹儿,怎么会加害于我呢?
人活世上,其行为受知识结构左右,而家庭教育更甚,这一切无不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的方方面面。
山岭连绵,起伏如龙,丹阳映碧,疏密相间,大自然的旖旎风光,宛若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让我深深陶醉,痴迷眼前。少了猜疑,多了爱恋,心绪在不知不觉中拐了个弯。
前面是一道绵延不断的山岩,溪水刷着岩石流淌,对岸是一处宽阔的河滩,水深不过尺许,慧慧说要涉水过去才能到达无咎寨,见她准备脱掉鞋袜,我竟然心疼不已,伸手制止了她,说什么由我一个人涉水就行了,大可以驮着她过河。
她惊讶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嚅嗫着问道:“骑骑骑大马过河,你确定?“
巴渝人的讲究不是一般般,汉子的肩头可以挑担抬杠,可以骑儿驮孙,但凡女人,就连自己的老婆也不可以夹着脖颈儿骑上去,害怕沾惹上晦气噻。
我是有文化的知识青年,没那么多忌讳,执意让忸怩作态的小妹儿骑在我的脖子上过了河,由于我穿的是塑料凉鞋,过了河也没停下来,就一直驮着她前进。
有我甘当大马让她骑在脖子上,慧慧乐不可支,笑靥如花地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还时不时嗲声嗲气地问我累不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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