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如此。”萧雅细想不由肃然,没想到区区一个名字背后竟还潜藏着寄望文道传承之心。阁主的寄望用心,可见一斑。
吴书又问:“萧哥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可是外地旅行暂住的还是打算常住于此的呢?”
“暂住的,昨天才刚到。”
“不瞒你说,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可否请问萧哥你哪里人氏?”
“我——”萧雅恍惚了一霎,心想此行虽一言一行需得受时师兄节制,但他也并没有说过不准许向别人透露自己的来历,再说自己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仙都山的位置,因此不确定地道:“我家住在距离此地往西北三千五百里的仙都山,我没有家人,与一群友敬的同门师兄弟们生活在一起。”
“哦,可是曲柳江以北,沧浪水中游的仙山福地——仙都七十二群峰么?”
萧雅“咦”了一声,侧身看去,说话的却是吴妙哉。不远处的吴妙哉不待萧雅发问已经捧书来到他身边,指着书里道:“你看。”
吴棋身上有一种淡定的力量,能令萧雅紊乱的心稍事休息。他于吴棋芊芊所指处摘阅,半晌哑然而笑道:“此处所写的的确是仙都山,但擅于志怪未免流于荒诞。”
他指着自己,“我从小住在鼎湖边上,湖里没有什么单足牛身的水怪,群峰之中也没有什么九尾九首的狐魅妖精。那里有安宁的小镇,也有纯朴的山民,可都是和你我一模一样的人。”
吴棋闻言收起书本,“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忍不住想去亲眼见识一下了。”
“想去看还不容易?”吴书兴冲冲地道,“等我完成我的学业,负笈游学的时候把你带上,一并去游山玩水。”
“得了吧。”吴棋好像不是很承情,“你或许有那么一天,而我将永无此行。我们的爹爹是不会允许我一女儿家远游他方的。”她虽是否定吴书,只是言语间颇有些落寞。
吴书听完也是一拧眉,对萧雅道:“不怕跟你说实话。家父乃是扬州城部刺史……”
吴书对萧雅道:“不怕跟你说实话。家父乃是扬州城部刺史姓吴名讳仕道。平日里对我们兄妹两个管教甚严,几乎禁足于府中,事事不允。我从出生到现在连城外十里都没走出过。只有当听说我们要来六一阁时才会网开一面。还要时时派人紧盯严防。所以,这六一阁占据了我俩大半个童年,能在此地见到你一个同龄的人实在是数年难遇。”
萧雅闻言有些同情吴氏兄妹,同时想起昨天进城时候公人张贴的于城门处的那张驱民布告。不由说道:“吴刺史的大名我也不是第一次碰见,昨天进城的时候遇到城门口张贴一份布告,我只是不为何要驱离灾民而不就地赈济呢……”
吴书叹口气道:“这时闹得纷纷扬扬,也难怪你知道。有哪个当官的不想给自己留下好的名声,他只是不能。家父并非不想来了赈济,而是无法赈济。这几年朝廷西北用兵,数败于蛮夷,劳师糜饷。东南财赋所出,十去其九,早就被掏空了。家父坐镇东南,他早在半月前就八百里加急给朝廷传讯了希望截停准备解往西北的粮食赈灾。只是上去的折子昨天已经被驳回,使家父束手无策。家父是天子近臣,封疆大吏,也算能吏了。现在连他的折子也被驳回,还被申斥,这事前所未有。可见西北战事胶着,国事蜩螗,他现在还在为这事头疼呢。”
萧雅终于知道原委,但却为灾民不值,他思考片刻道:“灾民缺衣少食,坦露于野。入夏之后蚊虫增多,大灾极有可能变成大疫。到时候就算他们成功度过了饥饿,恐怕也要死人枕藉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入绝境,国人何忍!”
吴书道:“这事不是我能管的。依我看,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召集一些本地士绅名流,劝善布施,在城外道路上多设一些施粥棚,希望他们能安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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