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屋不远的班房里,张靖一步跨进门内,巡视房内一眼,关上门后气色阴沉地将草诏重重扔到了地上,皱眉思索。门内三名衣朱紫绣蟒袍的内侍面面相觑,一人问道:“大哥,谁她妈惹你了?”另一人也道:“大哥因何事生气?”还有一人坐在门两肘扶案看着张靖道:“大哥”
张靖没好气地指着地下草诏道:“你们自己看看!”
头一人疑惑地快步上前捡起宣纸,另一人也过来看,只扶案的第三人岿然不动。
两人看了一眼。
张靖道:“干爹不知吃了什么药,非要保这个刘世让!”
那第一人叫马值,在张靖以下排名第四,第二人叫贺余年,张靖以下排名第五,第三人叫程宫,排名第六,都是当年诛灭池氏替姬文光出力最巨的九名中常侍之一。
原来当年先帝大行,所遗后代不多,接近于绝嗣。只有一个姬文才光十四岁,由于其生母早逝,池太后临朝,所以他被池太后认作养子,被主持立为皇帝。由于姬文光年少不能断事,兼体弱多病,所以池太后父兄用事。池家一时权势煊赫,满门朱紫,称王封侯者不计其数。
后姬文光与内侍卫盐、张靖等九名内侍近人谋诛池氏,杀池太后父兄。整个后党最后只剩下池太后弟家一名男童,为姬文光赦免。这个幸存的男童就是今日的池树勋。或许是因对池氏一门始终心生愧疚,池树勋年纪轻轻即被封为大将军,并且食禄甚丰。
而当年亲自操刀的就是马值、贺余年等。
马值为人狠辣计算杀人不眨眼,贺余年为人暴躁嗜杀,当年姬文光与九宦假借宫宴之名召开池太后父兄一家,计划在宴会上将池家满门一网拿下,最后却是马值和贺余年带领着一众强壮的宦者,手持利刃不分老幼一路砍瓜切菜一般,将池家满门杀绝。最后只剩下池太后弟之子,一名幼童,池树勋一人而已。
马值闻言道:“该不会是拿人手短了吧?”马值说着把草诏递回给张靖。
“你是说”张靖敛色,接过马值递过来草诏,递给门边的程宫,吩咐道:“正式誊抄一份,加盖中印。”
却听贺余年道:“没错,干爹是收了人家一千多斤黄金,各地田宅数百处,江南上好的水田数百顷,还有京里的茶楼酒肆勾栏粮铺绸庄数十处。”
张靖一脸凝重,沉声道:“一出手就是黄金千金,谁这么大手笔?”
“干爹没有告诉你们么?”贺余年一脸惊讶道。
张靖和马值闻言,互看一眼均是摇头。
贺余年奇道:“那就奇怪了,这么大的事情干爹怎么”
马值皱眉道:“干爹这是摆的什么迷魂阵?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瞒着我们?!”
张靖对贺余年道:“既然干爹对我们都守口如瓶,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余年嘿嘿笑道:“干爹新收的那个干儿子玉銮儿是个娈人,她是我的相好”
张靖闻言,心中浮起一丝隐忧。文光朝以来京师风气开放,皇室的奢靡又带动上层的奢侈之风,加速了上层官僚权贵的糜烂。统治集团一边大肆伐边一边又纵情声色生活奢侈糜烂,并不以狎男妓、好男色为耻反以为尚。官员们糊涂一点,贪婪一点对宦官集团专权来说并非阻力反是助力,张靖最怕的是首脑若是感染了顽疾岂不埋下隐患?况且上达
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梁简文帝**诗)
**就是指少年美貌相貌打扮如同女子专供权贵狎玩的男子。尽管京师里无数达官显贵包括他九大中常侍都有许多人沾染此风,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对这调调早习以为常了,但他若一想起还是觉得恶心。
张靖收回神思,转作恨铁不成钢地道:“干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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