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7章 宦与患(第2/3页)  仙都亡归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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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和敬重他。是文光朝现如今当之无愧的文坛与官坛领袖。

    大周朝廷三公,大司徒、太尉、御史令。三公之中以大司徒为首,卢九蕴位列其中。今天外朝的朝会就是经由他召集的。能召集这么大的朝会,现在整个大周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名望和资历了。

    卢九蕴一出现,众人不由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政事堂中忽然只剩他一人身上闪耀着和煦的光芒,众人犹如不酒而醉。

    春寒料峭,众人都穿得不轻薄。政事堂内,暖烘烘的,四周还烧着红色的火炉。卢九蕴看着大堂内的一切,此刻却寒彻心扉。默默想起自己穷极一生难以企及的抱负,眼看随着奋斗、地位和名分直线升高却终于倒在文光皇帝的刻意忽视下,终于要在这平庸之辈充斥的朝堂内转头迎向夭折,突然有一种孤芳自赏的心痛。鸣凤九天,婉转啼鸣,寒清高贵,掉头落下又何止千万丈!

    对于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帝国的兴亡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统治帝国集团的盛衰。对于统治集团的盛衰来说,最重要的因素莫过于统治帝国的皇族的盛衰。对于大周皇室,来说,正是到了这样的一个关口:是衰败下去抑或强盛起来的重要关口。可以说文光以来本朝是既有中兴之象却又有衰颓之兆,之所以如此说的根源都源自于姬文光一人。

    但是,一个贵族特殊的家庭,和大自然隔离,总不免要走上堕落衰败的命运,此乃不可改易之大趋势。又加宰辅被常年隔在外廷,皇子又年少,生于深宫,长于妇人内宦手,素无威宠。以此条件而求其不衰亡,不亦难乎!以此推之,则皇室之衰亡赤犹如危石走于峻坂,其势不坠于地不止。(本段观点借鉴于钱穆先生国史大纲)这也正是身为外朝之首的卢九蕴现如今所忧心忡忡的。

    因为一个王室之堕落,一般只看其皇帝登基和宴驾年寿可知。文光帝如今三十二岁,却已御宇十八载。则其十四岁登基,时为少帝,必须依仗宗室、亲戚、身边宦官的扶持。文光帝如此,其往上数历代莫不如此,更有所不如。有的三岁登极,有的五岁御宇,七岁八岁为帝的也有好几个。其衣食住行皆依赖宦官,其宣政为令皆依赖内朝的宗室和勋戚,甚至人身安全都受人摆布。文光帝十四岁为帝,已是个奇迹。御宇十八年有多,就更是奇迹中的奇迹。此可以称之为衰颓之象。

    即使如此,姬文光是个异数。也有作为少年天子之必须走过的一段心路历程。其先辈多童年即位,或早夭或绝嗣。只有他一个人撑过了这险恶王朝的十八个年头,依然是年富力强的岁月,照中等人之寿命怎么也能再坚持个二十年。稳定,只稳定本身来说对一个高度集权的农耕王朝来说是十分珍贵的,它给予了这个由无数农耕家庭组建的王朝无与伦比的安宁。农耕文明本身只需要安宁不需要额外的运气就能够延续下去,至少不会恶化。这可以说是有中兴之兆。至少,具有此等的潜能。

    只不过又说回来,皇室家族的问题太过敏感,延续到今日也是脆弱不堪。姬文光的后嗣并不繁茂。照现在的状况,只要一旦绝嗣即需外立宗室子。而皇帝年少,皇室又衰落不能掌控全局,只能受外人操控。立帝者又多有意识地多择童年。遂致多母后临朝,而外戚、宦官藉之用事。其先则因母后临朝而外戚得以专政,一旦专权即因险恶之斗争环境不了遏止地走向强梁跋扈。君主因与外朝不相亲接,无所借力乃不得不谋诸宦官,诛杀外戚。外戚诛而权势专归宦者,自此后宦者始用事。故以以宗室、外戚、宦官、功臣与王室相夹持而为治。

    而如今,三公被常年隔绝在外廷,朝廷大事不得与议。导致朝廷拟政议政、复核批驳之权全部掌握在以九常侍为首的内朝手中。三公之中大司徒之用人选任之权实际上被剥夺了去,只剩下执行之权;太尉的军事权之中的征战统兵之权则被内朝将军台瓜分了去,大约只剩下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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