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哑心里突地一下,认出了对方,心中一乱,转身就走。才有几步,突然胸口一阵绞痛,荒天黑地地蹲了下去。天旋地转中,余光看到几人起身向自己走来。
萧哑觉得自己死灰槁木一般枯朽的心肠照进了丝丝的阳光,流入了一股甘泉,有了一点点活力。他睁开眼睛,日已过午,嘴唇有些视湿润,轻舔一过,甘甜的味道。
门外鸡鸣咯咯,一墙之隔车马辘辘。他坐起身来,看到自己睡在一个简单的木板床上,被褥俱全。这是一间简单窄小的屋舍,屋内无人。低头看去,身上除了贴身衣物,都换了一套像肖书他们身上穿的白色衣物,自己的旧衣物则被揉成一团扔在床头一角,散发着一股和屋内清净闲逸不同得多的气息。
萧哑下床,手脚松懒,筋骨倒是减轻了许多痛感。这时候吴书好回来了,他比三年前在扬州相见时高壮了一些,唇部上下留多了一抹薄须。
“哟!醒来了?”吴书好笑道。
萧哑心里一动,他有许多话想说。吴书好推了推他坐下来道:“先别急着走路,超骏兄说你五气入逆,十分危险,你还是坐下吧。有许多话也不用着急着说,等他们都来了吧。”
见萧哑坐下,吴书好道:“我本来不知道那么多,听他们一说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奇人!不错,不错。”吴书好赞赏道。
“什么不错?”周御进入门内,讶然问道,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药汤。
吴书好道:“来的正好,正说你兄弟萧雅呢,果然是名奇人,还能劳烦你这位执金吾的大将亲自来熬药。”
周御爽然笑道:“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确实不错。”
吴书好跳脱地绕床一周,一步一念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嘿嘿。”
周御道:“来,萧雅,把这碗药喝了吧。”
吴书好凑过来,捏着鼻子道:“哎呀呀,超骏啊,你这药闻起来都厚臭,喝下去不会有事吧?”
周御横了他一眼,“这可是东都城里天字号的药铺抓的药,我亲自配置的药方!”
吴书好啧啧称奇,乍舌道:“你还会配药方?还真是多才多艺。”
萧哑接过药碗,未喝,努力舒展了久已疏荒的声带,道:“周大哥,吴书好,请你们叫我的新名字。我已经改名叫萧哑。喑哑的哑。”
吴书好一愣,充满了疑惑道:“好好的改什么名字,”一转念他又点点头,“名字只是个代号,改不改都是自己的选择,只要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就好。”
周御对萧雅道:“先把药汤喝了吧。”
萧哑依言一口一口喝掉了汤水,觉得有些苦臭和酸涩,正如这几年的遭遇。不过与曾经吃过的苦头相比,这些味甘如饴。
待萧哑喝完药,周御用他独特的温婉声音道:“看来这几年经历了不少。”
萧哑闻言眼睛湿润,他打开了心扉,将自己这几年自麒麟决以后的遭遇和盘托出。萧哑讲完,吴书好一声唏嘘道:“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仙都这种方外之地,没想到你们竟在我之前认识,没想到你这几年受了这许多委屈,又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还能在这里相遇。”
周御一脸沉静,他察言观色,见萧哑颓唐,于是安慰道:“好男儿志在千里,你也不要因为自己受了偌大的委屈、经历一些糟心的事情就太过消极,成年人的内心都是无比苍凉的,苍凉而不失浑厚,无论如何都要对世间万事抱有一丝之希望。”
萧哑默然,点头,“多谢周大哥指教。”
吴书好乍舌道:“听你这么说,就是逆来顺受也要当做是历练咯。”
“何妨唾面自干,”周御答道,“只要是对国家民族有利的,但凡有一丝之改造的可能的都不要轻言放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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