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推进、并会同城门司马进行弹压,最后才如期完成如此“壮举”的。并且这件事情尽管满城皆知,但完工前后,清议一片默然。
当时虽然民间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很是死了几个人。而那些丢家破产的居民则投告无路,因此而上吊投河的不计其数。
能够如此大费周章地为了建一座台阁耗费钱财,逼得许多人破族灭家的,而且还能同时随便就召来司隶校尉、城门司马保驾护航的,如此只手遮天、炙手可热,按说京里面有这样权势的人没几个。有的有这权利的却没那财力,有那财力的却没那势力,有那权力财力势力并却没那心力。
这其中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除了皇城里头那位坐着的皇帝之外,还有就是皇帝后面立着的的那九位“立皇帝”了,再勉强说,朝廷三公联合起来也有调动司隶、司马、国库并控制舆论清议的能力,再有就是奢侈无比的皇族宗亲康王、庄王及各功臣的联合体了。
不过所有人之中,姬文光是最没有心力的那种,西戎的事情已经搞得他焦头烂额,时常扶额哀叹;三公却是最没那动机的,他们还要顾及道统,还要考虑天下泱泱之口;皇族与功臣勋戚集团自池氏覆灭、**案发之后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已经收敛多了,平常也尽量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抵不过皇帝怎么看他们都不顺眼,这时候他们又怎么会自出昏招抛头露面干这样的蠢事呢!所以他们是属于有财力而无能力。
想来想去,剩余的人中最能毫无顾忌做这件事情的,也就只剩下了宦官集团了。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只要是皇帝需要的,或者有利于他们维护既得利益的事情,他们无所不做,是最有理由做这件事情的人了。
同时从他们行事的之中也泄露了一些蛛丝马迹,因为他们明目张胆在台子上面加了个“黄”字,又掩人耳目地改成了个“惶”字。只是自打脸面的是居然在“惶”字里面还是明晃晃有一个“皇”字,好像一定要留下印记,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就更欲盖弥彰了,还不如第一次的名字。
这就好比一个人走夜路,举着一颗夜明珠觉得光芒太耀眼了,于是揣到怀里,可那光芒还是禁不住还是穿透了出来,怎么都掩饰不了。
根结还在于姬文光身上!
天子富有四海,弥合万邦,他称孤道寡,既不缺人也不缺产,但皇帝陛下他现在唯独缺钱,是个钱眼!打仗是很费钱的,什么都要用钱买,粮食、辎重、衣物、铠甲、旗帜、兵器、马匹,缺了哪一样军队都转不起来,还怎么打仗?
帝国的外衣依然华丽,帝国的积蓄早已空虚。犹如一个华装斗士与人斗剑,他手中握剑目光如电,无奈腹中空空,饥寒交迫,已经外强中干,还在勉强支撑而已。
这个斗士现在几乎连华丽的战袍也要兜底不起了!彻底的赤身裸体只是荣誉消失的前奏响起,毫无防御能力的裸袒相对则只是丧钟敲响的前夜!训练有素的敌人双眼锐利,他们的马鞭会无情地抽打到对手皮开肉绽,他们会在你倒下前无情地戏弄满身淤青的你,他们的利剑会适时地刺透你的胸膛,鲜血会激飞,最后,利剑会封住你的喉咙!
所以他的帝国之中才有被罢斥的外朝百官,因为他们“不合时宜”,如同不合脚的鞋,被弃之如敝屣;所以他的帝国之中,宫闱之内,才有异军突起的宦官集团,他们乘势而上,趋炎附势;所以他的统治集团之中才会产生崔征赋敛的郭仪,凿陵掘墓的李德全,开眼见财的高富贵,空裆范蠡百般钻营的张甲。
一切都是为了钱!一切的根源系之于姬文光一身,因为宦官们其实就是姬文光的眼、耳、口、鼻、手脚和身体,他使他们的手脚伸到全国各地,他们使他的触角遍布天下各个角落。他只要立名开边,他们却要攫取权势巩固地位,他们与他相辅相成,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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