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乡见过她。”萧哑俨然一副很认真的口吻。
“你在哪里见过她?”
“家乡,鼎湖镇。”
吴书好差点笑喷了,揶揄道:“萧哑,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她可是东都城里闻名遐迩的魁花楼头牌,你确定在你那个小镇里见过她?山疙瘩里还真飞出来金凤凰?”
“确定、一定加肯定!”萧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那就对了。”
萧哑心道:“我并没有开玩笑。”
看着萧哑一本正经的样子,吴书好虽然觉得好笑,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有种直觉,这个萧哑神神叨叨的,还能高来高去,说不定还真是见过呢。
果然,萧哑停了一下道:“我好几年前在家乡鼎湖镇见过她。仙都山下的一个镇子,几千口人。那时候我还小,她也才十五六岁。”
吴书好还是半信半疑,“你确定没看错?”
“即使看错了,也是很接近事实的错误。”萧哑已经不屑于正面回答了,“如果不是有别的人跟她长得很像,并且和她同名的话。”
“哈哈!萧哑,”吴书好憋了半天,终于又恢复跳脱道,他伸手一拍萧哑的肩膀,融融的春光下飘起一阵烟细。“你说你原来还挺幽默的。怎么,休息几天恢复过来了?还在这儿跟我兜圈子!”
吴书好觉得这后一句解释是萧哑玩笑被揭穿玩笑的前兆。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内心有小小的失落。他心想,要是真的也就好了。或许能混个“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的待遇。那样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和苏小亭见一面了,以后的两面三面也就水到渠成了。说不定萧哑还能因此而成了他两人的红娘,岂非妙哉?想到这里,他差点笑出声来。
萧哑当然不知道吴书好内心的想入非非,他是个内心优柔的人,有时候连说话也瞻前顾后,他怕自己自己太笃定万一真认错了人呢?所以,他又斟酌了词语,很很有些实诚地道:“我有九成的把握,那个人就叫苏小亭,除非是重名!”
萧雅这句话一出来,吴书好感觉就更笃定萧哑智商犯错了。不过他私心里的一点小希望也立马破灭了。他觉得萧哑说话的时候智商总是堪忧,其可信度无疑要减分的了。
“噢!”吴书好假装头疼地道。他模仿萧哑的口气,“我有十成的把握,你就叫萧哑,除非是重名。”
萧哑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漏洞,所以他字斟句酌地道:“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况且你不是带了钱来的么?我早上看你从周大哥和肖兄那里打了不少抽丰,我想你如果觉得可行的话,应该可以取出来用了。”
吴书好听闻此语,如同天堂被打到地狱,顿时兴味索然。“我一个月的俸禄就一千钱,”他抠着手指算数,“你看,刚刚买搭桥过路钱付了一千钱了。早上跟他们借的那些,也就区区一千五百钱左右。”他一摊手,“哪里够用!”
“你花钱太厉害了。”萧哑很是恳切的样子,“你应该节省一点的。因为只需要攒不到一年俸禄,你就能和苏小亭见一盏茶功夫面了。”
吴书好一愣,瞬间与有同焉地点头,一想又觉得不对,难道说这花了一千钱不是两个人一起花的么?怎么他好像就是个节俭的圣人一样了?而且还说出了攒一年钱就能够见苏小亭面的金科玉律?
确实,这只是个简单的算术问题。吴书好也是认同这道理的。只不过这要他等一年,无疑天荒夜谈!他绝无可能忍受得了这煎熬的。或许别人能做到,或许说出来给人以知道也很容易,道理说出来很简单,执行起来就千难万难,或者代价百倍。这或许是许多人不愿意中规中矩做事、总是想走捷径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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