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了箭头。
许元瓒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明白了。季雨留下的箭头,指的并不是具体的方向,而是东西南北四方中的“西”。
“西”,与熙太后的“熙”,同音。
月麟的意思很清楚了,指使季雨在香中添加苏合香,杀季雨灭口,然后嫁祸良夫人,逼小琴认罪的人,正是煕太后。
许元瓒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瞪大眼睛看着月麟,想从她处再度确认自己的想法,“熙你会不会弄错了”
“应当不会。”月麟道,“煕太后也是懂制香的人况且,不知丞相是否记得,当小琴否认她杀了季雨时,太后说了什么”
许元瓒皱眉回忆起来,煕太后确实说了一句话“若不是你杀的,那便是良夫人”。
“小琴是被迫认罪的”许元瓒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他仍然不明白,“太后为何竟要费如此大的周章来陷害你”
月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她与太后不过几面之缘,更不存在令太后恨到咬牙切齿非要置她于死地的过节。
如果硬要说有,那便是月麟的身份。
但长居深宫的煕太后是不可能知晓她的身份的,纵然知晓了,也不可能不揭穿她。
月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因为不满意嬴玹宠爱她可她这些日子行事如此低调,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月麟叹了口气。煕太后是个谜。
“此事你我二人知晓便罢,莫与大王说了。”月麟叮嘱许元瓒道。
许元瓒本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明明知道了真相,却要憋着,便觉分外难受。他皱眉道:“这么大的事,你不与大王说回头太后再要找你的茬怎办”
“太后是大王至亲之人别叫他为难了。”月麟其实是有些担心,若她与太后起了争端,嬴玹恐怕未必会站在她这边。“我往后谨慎些便好。”
许元瓒拂了拂袖子,只觉莫名的心闷。月麟还是不放心,劝道:“丞相为国事已是不易,现下实不该再去触太后的霉头。”
许元瓒恍然,月麟是不想他们在艰难的变革中再添阻力。这般权衡下来,此事也只好作罢。
延年宫。
明春将剥好的甜橙递给煕太后,太后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皱了皱眉,“难吃。”随手将剩下的大半只橙子扔回了盘里。
明春试问道:“奴婢叫人炖点甜汤可好”
“罢了,没胃口。”煕太后摆了摆手。
明春知道太后心情不愉,宽慰她道:“太后莫急,总还有机会的。”
“这个良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煕太后想想便来气,“就差那么一点”
若不是良姝指使小琴在香中添了细沙,她的计谋本是无懈可击的。
明春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只希望那月麟就此作罢,别再查到咱们身上来。倒不是怕她,太后与大王,不能再多生嫌隙了。”她忽然记起一事,皱眉道:“听新任的司香官说,季雨的心上人那个药房的蔺春秋昨日到制香房询问关于供香的事,也不知道季雨是否向他透露了什么太后需不需要将他一并处理了”
熙太后淡淡一笑,“季雨不会告诉他的。若深爱着一个人,不可能让他身陷险境更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他而死。”煕太后平淡无波地说出这句话,似乎早已习惯了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算计感情,“小喽啰而已,不必管他。倒是小琴不要让她再翻供才好。”
明春笑了,“这个太后放心,有人为了自保,会替我们去管住小琴的嘴。”
此时,良姝刚从天牢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空荡荡的食盒。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脚步匆匆地走了。
那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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