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简直不值一提但他还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这是他在流求学得地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无论是在海关,还是在环卫,都须有自己地尊严。
谢岳与他目光相对,不知为何,反倒为他目光所迫,主动地移开了视线。
他苦笑着摇头,与王钰擦肩而过,准备走向初等学堂。
流求不养闲人,便是他,既是在流求定居,便也要受流求制度约束,须要做事。他别的做不来,但可以教初等学堂识字,而且他极为饱学,讲起课来旁征博引,倒比义学少年们讲得更生动些。
然而,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大叫道:“李锐!”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少年怒气冲冲地向李锐走了过来,那少年眼生得紧,脸上还有一道极难看的伤疤。李锐仍是昂首挺立,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可那少年过来对着他便是一拳。
“砰!”
这一拳打得极响,谢岳心突的一跳,如今这李锐已经是毫无前途了,再这般折腾他又有何意思?他转过身来,正待出言相劝,却见那人一把揪着李锐的衣领吼道:“你这贼厮鸟,便如此认命了?你那叔父不是东西,与你又有何干?你便是想在此扫一辈子地,见了老子也装作不认识对不?”
“老竹!”
李锐脸上的冷傲瞬间融化了,他抓着于竹的胳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能如何?我能如何?我能如何?”
他一连三声“我能如何”,当真有如子规啼血一般。x让谢岳也不由得心中一紧,颇有些同情他了。
“你当如何你自家不知么?那李全背国弃家,是他不要你的,你还挂着他做甚?他叛了大宋,逆了天子。投了胡虏,杀了我流求之人,你说当如何,你说!”
李锐怔住了,泪水自他眼中哗哗流出,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说,在初等学堂地时候,你成绩比我老竹强得多,你说当初王玉裁是如何教我们地,咱们在流求的基业。咱们如今地生活,若是有人要来强占了,有人要夺咱们地财产。将咱们不当人看,咱们当如何?”
“先发制人,绝不答应!”李锐脱口而出。
“那便是了。你说你当如何去做?”
李锐胸部深深起伏,他看着于竹,好一会儿,猛然撕开自己身上环卫衣衫,赤着胸膛。露出强壮的肌肉来:“我知道了,老竹。多谢!”
他向四周看看,恰好见着谢岳肋下夹着的白纸,便大步行了过来,向谢岳行礼道:“先生,给一张纸与我,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虽然李锐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谢岳还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昂扬而出的锐气,为他气势所动,谢岳毫不犹豫地答道。
自谢岳那拿了纸之后。李锐将之摊在地上。又拔出腰间的小刀,挥手割开自己右手小指。以血在那白纸上写字。数字方罢,血已止住,李锐又割开无名指、中指、食指和拇指。五指全破,文尚未成,他面不改色,又在刚凝固的小指上加了一
写得后来,他虽说精壮,却也面色苍白,站起身时,立都立不稳,于竹慌忙扶住他,他喘了口气,然后对于竹道:“老竹,帮我收着……”
谢岳却已经在收那书血,他一边收一边后,那血书上言:锐与全,私亲也,流求与蒙胡,国仇也,锐不敢以私亲而误国仇。玉裁先生,与锐有师生之谊,流求学堂,于锐有养教之恩。锐也不才,唯以血自荐,愿为死士,诛李全以明心志,屠胡虏以雪师仇!
谢岳见之动容,他抬头道:“我与秋风清相熟,此文便由我转与他,如何?”
李锐大喜,他也识得谢岳,知道他是天子所重之人,秋爽时常与他在一起的。他挣脱于竹,向谢岳深施一礼:“若侥幸得用,必不忘谢先生大恩!”
“你是好汉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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