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回忆着,整理着自己因为这多事的十二月而略显烦躁不安的情绪。
假如此时有着第三个人在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地,他将会惊讶地发觉,面对面躺坐着的两个人有多么的相像。无论是那一个,都有着平整的前额,陡直的鼻骨,双眉乌黑而纤长,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在它的主人想要隐蔽某些情绪时,长而蜷曲的睫毛就会垂下来遮挡住青色的,或者是灰色的宝石,甚至连薄而血红的双唇抿起时的曲线都如出一辙……事实上,若不是两人的年龄相距过近的话,伟大罗马的财务官鲁休斯.阿乌莱里乌斯.考达还真要对自己妻子的贞节产生疑问了。
在汨罗仍然沉浸在代达罗斯建造的迷宫(注释1)式的杂乱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拉金也在考虑着如何将这几天发生的重要事件完整地,详细地讲述给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听。虽然他听完之后可能会像一连失去了儿子与女儿的米诺斯王那样沮丧(虽然儿子不是他的,注释1),但至少可以让另外一个人感觉比较舒服一些,想到那天遭受的无谓折磨,就像狮子在嗅闻猎物时会不自觉的露出獠牙那样,拉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汨罗,我亲爱的学生,为那些虽然足够美丽奇妙,却令人倍感烦扰的生物寻找形容词的工作不妨暂停一下吧,那个着实过于艰难而巨大了……或许我们可以将它交给奥林匹斯的缪斯们去做?好了好了,”拉金柔和地劝道:“喝点蜂蜜酒,对,多喝一点,这对于你将来的头痛会有点好处……我需要和你说些事情,有关于――您,确切点来说,是一个您爱的人与一个爱您的人……”
“噢,不,我亲爱的老师……”
拉金无视于汨罗那明显地希望延迟刑罚的恳切眼神,从长榻上坐起,双手合拢,温文尔雅地道:“您知道的,就在那场混乱至极的战役里,我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所以当我回到住所的时候,根本就是全身无力,两眼发黑,几乎都听得见我神普鲁托的召唤了……可是呢?不要说洗个温水浴,我甚至没能换掉浸透了海水挂满海藻的长袍――因为您的爱人,也就是那条庞培城最美丽的人鱼就等候在我的正厅里,哦,亲爱的汨罗,不必急着露出满怀歉意的眼神,我不会介意一个孩子的任性无礼……尤其是她又是您所喜爱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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