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帝与洛基的第二次会面,已经过去了半年左右。
现在无论平民贵族,都已经熟悉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异族术士,他在宴会,观看角斗,欣赏戏剧的时候坐在皇帝的右侧,经常出现在元老院的议政厅――虽然还没有表决的权利,财务官与监督官都很尊重他,罗马年轻一代的权贵,以朱尼厄斯与汨罗为首,更是与他非常的亲密。
有流言非议,质疑或嘲笑过这个外来者的青云直上,最好的证据就是他的美貌,不过很快,类似的话题从罗马的社交圈内消失了,皇帝任命朱尼厄斯,洛基为最新征集的第二十集团军军事护民官,负责这个有着两万人规模的军团的整合与完善,并且随军团前往不列颠地区稳固罗马在那里的政权――罗马的不列颠总督被谋逆者的军队逼迫得几乎就要去见了冥神普鲁托,二十军团赶到后经过了连续一百多天的持续征战,以全面胜利结束了这场自从奥古斯都执政来便很少出现过的大动乱,按照传统,士兵欢呼着“英白拉多”(统帅),指挥官将仪仗上缠上月桂树枝,并交给向罗马宣布胜利消息的报信人。新的军团在不列颠驻扎了一部分,而最为精锐的一万人按照皇帝的命令回到罗马,罗马人准备了盛大的凯旋式欢迎他们。
这三千人,其中有两千人属于洛基麾下,这是皇帝特别授予他的荣耀。在指挥官整理出的战报中,能够得到金奖章的就有三分之一,获得花冠――在战斗拯救过其它士兵,或是第一个登上敌方城墙、堡垒或战舰的士兵也有百人之多,其他的至少都有一枚银奖章――指挥官特别提到,原先洛基麾下的士兵至少有50个百人队,但依照白衣术士的要求,他的士兵负责的往往都是前锋以及断后,甚至攻坚,所以伤亡很大,但胜利的关键往往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就像是海浪卷去沙子那样卷去敌人与自己的性命,所向披靡。”,指挥官这样形容,曾经有一场连续两昼夜的攻坚战让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为之震惊,“最大的奇迹是竟然没有出现出逃的士兵。”因为二十军团大多都是新征集的士兵,他们年轻,热情,但遇到重大伤亡的时候很难不出现畏缩的心态,尤其是在罗马直接统治的地区之外,陌生的环境很容易令怯懦的人心怀侥幸,虽然鲜少有人逃过恐怖的军法――罗马军法规定,凡是违反军令,临阵脱逃和表现怯懦者,都要在战士队列前受到鞭挞,然后砍头示众。如果整个部队在战斗中胆怯溃逃,所有人都要被判死刑,但这些人并不会被全部处死,而是采用恐怖的“什一抽杀律”加以惩戒。
最后,指挥官委婉的提醒皇帝,按照凯旋式的常规,需要将这些士兵留在罗马城一夜,所以最好将城外的近卫军团调拨过来一部分维持城内的秩序。
皇帝将这封信件交给了拉金,今天是凯旋式,他需要出面欢迎胜利归来的士兵们,现在他已经穿好了丝绸的紫袍,戴好了黄金的腰带与冠冕,穿好了黄金扣子的系带皮革凉鞋,撒了许多的玫瑰水在身上,年轻的皇帝因为执政以来的第一场胜利而兴奋的脸色通红,他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背诵着欢迎词,揣摩着停顿与语气的巧妙使用。
拉金不紧不慢地看完了信件,他今天也是一身雪白的托加袍,上面的紫边特别的耀目,对于信件里面所写的东西,皇帝的老师思考了一下,轻轻地发出笑声:“祝贺您,我的皇帝,罗马的主人。”
“祝贺?当然,”尼禄骄傲地说,:“难道不是吗,这是罗马的胜利,也是我的胜利。”
“不。”拉金挥了挥手,奴隶们温顺地全部退了几步,为师生们留出谈话的空间,老师在一旁的盒子里找了找,取出一条悬挂着朱庇特象牙神像的金链为皇帝挂在脖子上:“我祝贺的是,您有了自己的军队。”
尼禄抓住了老师的手,他很迷惑,:“我是罗马的皇帝,罗马的军队难道不是我的军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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