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火光，照亮了我

    张绪贵与王雪彩一阵心惊，大失所望。

    俩人相视片刻，王雪彩准备放弃，站起来要走，眼色示意张绪贵。

    只听贾宝玉说女儿都是好的，没有想到这个女儿却是这样难说话，张绪贵心中纳闷。但是转眼一想，也难怪，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却要养活这个大家庭，心中的压力肯定是大的，想起重生前的世界，这么大的女孩子还不是整天吃喝玩乐，刻意打扮，生怕别人说自己的屁股不翘，三围不突出，有时候呢，嫌不刺激，还要玩自拍的游戏……

    于是，张绪贵笑说：“春彩，平时工作累不累呀？”

    王春彩冷笑说：“你们一个知识份子，依靠笔杆子吃饭，一个资本家，依靠嘴巴子吃饭，我呢，一个伟大的工人，自然是依靠勤劳的双手吃饭咯。”

    说着，把双手伸出来。

    只见两只嫩嫩的小手上，依稀看见黑黑的油渍。

    “这样，小妹。”张绪贵不顾王雪彩偷偷的暗示，继续说，“像你这么小的年龄呢，本来就是在学校里读书的。现在做车床的工人这么辛苦，也是由家庭连累了你。其实呢，工厂里有的是清闲的事情做，要是我承包里你的工厂，自然是安排你做办公室的工作，再不会动手与冰冷的机械打交道了……”

    开始，王雪彩听张绪贵说自己年龄小辛苦，空口讨好，很不耐烦，准备起身离开，后来，听见说要让自己坐办公室，连忙坐下洗耳恭听。当张绪贵说完了，王春彩露出雪白的牙齿，已经笑的很灿烂了。

    “大哥，”王雪彩笑说，“其实呢，当时要我来厂里上班的时候，我也正读书高二的，虽然成绩没有姐姐那么出类拔萃，也是中上游的水平。工厂里的办公室里，我看老头子多，他们当中不少是文革时候的人，文化还没有我高呢……”

    张绪贵与王雪彩相视而笑。

    接下来，三人热烈讨论如何申请承包。

    要说呢，王春彩只是一个学徒工，基本的技能尚未掌握，更不用说管理工厂了。要是这样申请，肯定是被厂房否定甚至嗤笑的。

    张绪贵仔细询问了厂里的情况，王春彩介绍着，十分含糊。副省长吴若普指示说起码也要生产科长之类的角色，可是，要是按照这个指示，势必要与科长联合。走这条路线，不但要分权，还要分钱，这个，是张绪贵不愿意看见的。分权，掣肘太多，决策不自由，难以发挥自己的能力。至于分钱，就更是问题。钱怎么分？分多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美国的关系，这个资源能白白与人共享么？分少了，别人肯定不愿意的，到时候弄不好还要闹到诉诸法律。整天打官司，收到调查，还怎么发展？

    因此，讨论了大半天，也没有结果。

    晚上在人家闺女房间里讨论也不能方便，张绪贵老早就回领事馆去了。

    次日下午，张绪贵跟王雪彩一起回家，准备继续讨论承包的策略，走在生活区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唧唧咕咕，偷偷摸摸地议论着，似乎发出鄙夷的讥讽声。

    来到家里，张绪贵笑说：“雪彩，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路上的人说话不对劲？”

    王雪彩红着脸，也不看张绪贵，笑说：“有什么不对劲，大家不欢迎你咯。”

    “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怎么就不欢迎我了？”张绪贵觉得奇怪。

    王雪彩抬头笑说：“一个翩翩公子模样的人，老是往一个女生家里跑，算不算做坏事？”

    张绪贵自言自语：“我原来以为这样三婆一样的议论只会出现在闭塞无知的乡村，没有想到武汉这样九省通衢的大都市，也隐藏着这样蝇营狗苟之辈……我张绪贵五尺男儿，光明做事、坦荡做人，有什么让她们品头论足的？”

    王雪彩笑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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