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我亦有一个故事送于帝师。”
“我曾于贵州山间见得一头毛驴,它不食不眠,连着劳作了三日三夜,饥饿劳累已极,主人决定让它好好休息两日,并给了它两捆同样的干草,出于好心,放在它的两侧。”
“结果,这头毛驴对着两捆干草左瞧右瞧,居然不知吃哪边的干草才好,待得第三日清晨,主人来牵它出去干活,发现它已饿死在棚中,两捆干草一口未动。”
说完又是一声‘阿弥陀佛’,闭目不语。
摄帝师沉思片刻道:“大师,我非是如这头毛驴般优柔寡断,不知决定,只是事关我萨迦乃至吐蕃未来命运,我须得慎重。”
“阿弥陀佛。明朝、元朝,在老衲眼中,不过两捆同样的干草。只是帝师既是吐蕃民众的政治领袖,更是我佛门高僧,我佛门以慈悲为怀,送民于水火之事,却是有违佛门宗旨,若以此判之,明朝、元朝却又是两捆不同的干草,却看帝师如何抉择。”
摄帝师重又垂目不语,席应真、智光亦是闭目沉思,室中一片寂静。
足有一柱香功夫,摄帝师方才睁开眼来,微笑道:“大师、真人,多谢二位提点。明后日无须议事,我会闭关好好思思,二位这些日子也很是辛苦,明后日也好好歇歇。”
“阿弥陀佛。”
“无良天尊。”
“嘛呢叭弥。”
酉时。
万府。
周围仍有几个卖着杂果小食的零星小摊。
一个卖小食的摊贩打了个呵欠,眼中涌出几点泪花,朦胧中只觉眼前似有一道黑影一晃,他忙伸手一揉眼睛,定睛看去,除了附近几个小摊,还有匆匆往家赶的几个行人,并无异常。
他扬声对着右侧一个卖花生杂果的小贩喊道:“老李,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
“那是奇怪了,我刚才可觉得有黑影在眼前晃过。”
旁边另一个摆着热面摊的小贩笑道:“我在这府前摆摊都有三年了,从来没有见着什么奇怪东西,你这位兄弟才来一天,就见着怪东西了,怕是你心里作怪罢。”
周围摊贩俱是哄然而笑。
万府水中楼二楼,窗帷半掩,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徐辉祖等三人在厅中对坐笑谈。
风声微起,一个身影迅疾无伦地飘进厅中,隐于窗帷之后,随即发出笑声,道:“这几人,原来在唱瞒天过海。”
又对着东边的一处山岗树林处摇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怜扩廓安排的暗哨了,盯了一夜,不过盯得几个木头人。”
原来,厅中椅上坐的是雕得极为生动的几个木人,穿着徐辉祖等人的衣物,不时还有规律地做出仰头大笑,低首啜茶的举动,偶而还站起走动片刻,又坐回椅上,设计得十分精巧。
从远处看,只当三人仍在屋中畅谈,却哪知正主儿早不知去向。
老道抱腹笑了片刻,自语道:“定是有秘道机关,找找看。”
语音甫落,已落于内室中。
他在内室转了几圈,看看墙,看看梁,看看地板,又看看床,终是停在徐辉祖的大床边。
对着床仔细打量片刻,伸手在床头双龙吐珠的珠子上一拍,轻微‘吱呀’一声,床板移开,一个方正的大洞出现在他眼前,一直向下通往不知名处,隐有微光透出。
老道心满意足地打量着大洞,笑眯眯道:“好了,老道就这儿等着你们。”
从怀中掏出刚刚在小贩摊上顺手牵羊带来的果子小食,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口中道:“不错,手艺不错。嗯,这几天多了不少摊子,却不知哪家是扩廓家开的,哪家是万家商号的。”
一会儿,又突然道:“是我,出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