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觉得只让鲁王和张煌言归朝似有不妥,是不是也对延平郡王略提一下,让他派出一些军队前来保护朝廷。”吕留良犹豫着说道。
朱慈煊皱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道:“孤王确实疏忽了,这好象有挖人墙角之嫌,虽然张煌言等与郑成功不相统属,可郑成功知道了,难免不快。就再补充一下,希望郑成功也能派点兵将来助阵,肯与不肯,那就无关紧要了。”
“殿下从谏如流,微臣感佩。”吕留良躬身说道。
朱慈煊叹了口气,走回座位,怅然说道:“孤王很寂寞,面对着那些只会说圣明、英明的大臣,或者引经据典,之乎者也的长篇大论,说到最后却不知所谓的饱学之士,头痛啊,难道是孤王德行浅薄,朝中连个诤臣、纯臣都没有?有倔儿不败家,有诤臣不亡国,孤对吕卿寄予厚望,切不可让孤失望啊!”
“微臣不敢辜负殿下厚望,愿做魏征,为殿下分忧。”吕留良跪倒在地,慨然表白道。
“很好。”朱慈煊点了点头,“吕卿写一篇人臣论,激励警醒那些臣子。孤王想到一些,便随便说说,吕卿再充实吧!”
“请殿下明示。”
“为人臣者,一曰戒贪。贪黩之徒,往往营私而害公,循利而枉法,所以,“古来人臣之败名、丧德、亡身、覆宗,蔑不由此;一曰戒伪。不诚则伪,不伪则诚,诚、伪之间,纤介之差,缪乃千里。一诚有余,百伪不足,有所伪之心,小则挟术以文奸,大则藏欺以误国。有臣如此,诚国家之大蠹;一曰戒骄。盖骄则自盈,自盈则惰慢之气存于中,傲肆之形见于色,虽有善焉,莫之能盖矣;一曰戒怠。百官之中,勤谨国事、克尽厥职者固然不乏其人,但縻禄素餐,尸位溺职,玩忽职守,敷衍塞责者,也所在多有。吕卿,孤只想到这些,汝可记住了?”
“殿下精僻见解,臣一字不敢忘。”吕留良郑重的说道。
帝王,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长河中,已经煊赫两千余年。他们有的是这条河中的顺风船,看的是中流石,有的似春汛,有的如冬凌,有的是与水俱下的泥沙,有的是顺流而漂的朽木。富有四海,抚有万民,手操生杀大权,掌控予夺机便,令人既敬且畏,既羡且妒,在众目所视、众手所指、众心所觊下,焉能不惧不戒?
看着恭谨的臣下,听着如潮的赞颂,朱慈煊从心里感到了作帝王的悲哀,没有肯实任事,刚直不阿的臣下,中兴不过是一句空话,他还没自大到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说实话,他把自己的作用定位于一面旗帜,一个稍显蹩脚的引路人,借助于对历史知识的了解,装神弄鬼般的进行作弊,等到历史偏离得太多,先知先觉终会消失,一个重新开始的篇章便需要一个团体来谱写。
“殿下,今天讲什么?”吕留良重新修改了旨意和书信,在一旁问道。
“吕卿便给孤讲讲韩非子吧,以法治国,孤王很是赞同。”朱慈煊端坐如仪,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殿下,韩非的法家自有可取之处,但儒家的仁政正是殿下应该熟习之道。”吕留良劝说道。
“儒家自然也是要学的。”朱慈煊微微一笑,解释道:“时势不同,当有轻重,慢慢来吗!”
“是,臣谨遵殿下谕旨。”吕留良接过朱慈煊递过来的书,翻开看了看,开始朗朗讲起学来。
吕留良学识渊博,对各家各派理论知识皆有所涉猎,而朱慈煊独对法家感兴趣,也是有道理的。
法家是先秦诸子中对法律最为重视的一派。他们以主张“以法治国”的“法治”而闻名,而且提出了一整套的理论和方法。法家在法理学方面做出了贡献,对于法律的起源、本质、作用以及法律同社会经济、时代要求、国家政权、伦理道德、风俗习惯、自然环境以及人口、人性的关系等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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