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姑娘不要拒人千里之外,我倾慕杨姑娘人品才学,想与你做个朋友,望姑娘折节下交。”
话已至此,杨清笳实在无法拉下脸直接回绝,只得喝了口茶,随他去。
郑阕见状,连忙道:“我字慵赋,好友尽呼此称,杨姑娘就不要一口一个‘郑公子’了,未免太过生分。”
她这声 “慵赋”实在叫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能不能叫姑娘一声‘清笳’?”他问。
杨清笳瞧对方正殷切地看着自己,目光微惴,神色期待,她心中一软便道:“公子尽可自便。”
郑阕闻言顿觉心花灿开,当即开口唤道:“清笳。”
同样都是叫名字,段惟总是清清淡淡却带着股熨帖存眷的暖意,朱兴则是孺慕,郑阕却是毫不掩饰的殷勤。
也不知他这三两热血,能撑持至何时。
二人本就不熟,虽同桌而食,她却实在没什么话好讲。
杨清笳欲起身告辞,却又舍不得这一桌淮阳名菜,于是她便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不言不语。
郑阕看着她大大方方吃着,腮帮嚼着东西一鼓一鼓,既守餐筵礼数又不矫揉造作,似乎在她的眼中,全天下没有比眼前这桌菜更重要的了。
他看着对方认认真真地捡菜,自己似乎也饿了,于是拿起筷子亦吃了起来。
两人各有心思,屋内安安静静,一时间只听得隔壁雅间内传过来的摇铃之音。
杨清笳细嚼慢咽,吃得十分满足。
郑阕却是看人下菜,也算秀色饱腹。
她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道:“时间不早了,若郑公慵赋你没什么事的话,便就此别过吧。”
郑阕见她当真吃完就走,虽有些败兴却又觉她率性得很。
郑阕道:“我送送你。”
杨清笳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
二人下得楼去,待至门口,却听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声惨呼。
“杀人啦!杀人啦!”
杨清笳皱了皱眉,立刻将已经跨过门槛的那只脚收回,转身走回大堂问小二:“怎么回事?”
小二也是一头雾水,只说这动静儿似乎是从后院传过来的。
杨清笳闻言拔腿便往后院走,小二在后面急唤道:“姑娘!姑娘!后院不接外客!”
还未等他喊完,郑阕也几步追了过去。
小二见两人都奔向后院,愣了愣,也赶紧跟了过去。
苏记酒楼的后院不算大,也没什么挡头,一眼便可观全貌。
杨清笳一进后院,便看见两个伙计打扮的男子正远远站在一边。
其中一个手足无措,嘴里还一直叫着“杀人啦”,另外一个亦是双股战战地看着前面不知何故倒伏的灰桶。
她顺着那两人目光看过去。
那倾倒的灰桶足有一人高,里面的杂物厨余洒落一地,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弥散开来。
两个大男人再胆小也不会被一堆垃圾吓得大喊大叫,于是她眯眼细看。
只见灰桶散落出的一堆垃圾之中,隐隐约约有一条白花花的东西。
她拿起墙角的扫帚倒提在手,缓缓走了过去,缓缓拨开盖在上面的垃圾,一双杏眼霎时间张大。
那是条齐根而断的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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