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老妈拍板,“准备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内。”说完,他转身呼唤小狗,四下寻找,却不见影踪。
二天来,何青屏成天坐在电脑前,恶补古玩知识,偶尔逗弄小狗,随时整理它留下的烂摊子。
他听说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自己与它将长期相伴,算它的唯一主人吗?出生时,它有过主人,姐买它后,也当过临时主人,数易其手后,自己在它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那狗叫汉堡,是姐的独生女桦儿取的,为了尊重孩子,他决定不再改名,尽管汉堡叫着实在别扭。
据姐说,汉堡是纯种藏獒,还说,等它长大了,找条公藏獒跟它交配,一窝小崽至少卖个万儿八千的,这样,汉堡就能靠生育自食其力,不但能挣回买它的钱,还能贴补它的伙食费,嘱咐老妈尽量喂好点。
何青屏免不了挖苦一声:还能让桦儿读所好大学。
姐不以为意,说如果真纯,卖价高点也无妨,卖一二万的藏獒多的是,做生意嘛,不能赔本,这是一种人生追求,否则工作起来多憋屈。
他很了解姐姐,不知为何,一直不反感,原因在于她不是竞争对手,是总能提供帮助的亲人,她天性如此,凡是涉及钱的事与物,都拨得算盘山响,本金c成本c利润c分配,经经络络一清二楚,更何况她身后还匿着一位铁公鸡似的姐夫。
他一直觉得自己手太松,不能当老板,错过好几次创业的机会,姐和姐夫的手紧,紧到对着凤凰城的太阳看不见指缝中透出丝毫光亮,是天生的生意人,算计,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在外十余年,财物没多少,回来后有时身无分文,他不觉得穷,自我安慰也好,寻找平衡也罢,只知道最大财富就是他本人,坚信有朝一日会变得富有,不是靠写作和汉堡的超强生育能力,是十多年销售锻炼出来的灵敏嗅觉,如果证明人是否成功的标尺只有金钱,那自己一定会获得这把标尺的,不为炫耀,只为死前能做更多的事,他的道理是,人活着时,之所以尽情折腾几十年,就为盖棺前少些遗憾。
有遗憾吗?有,想补偿一直跟自己闯荡的前妻,继续为她默默无闻地打工。
凤凰城有机会吗?之前他没嗅到,即使要到申市参加拍卖,仍没嗅到。
走之前,总聊过去的事,老妈非同一般的记忆力和生动的描述,终于让他嗅到什么,甚至出乎他的意料,偏僻的凤凰城,竟然藏匿着为数众多的收藏爱好者,似乎他们只会收,不会卖,经常有人携带藏品去到那些穷困省份进行私下交易,骗走鉴定费之类的事时常发生,有一位离他家不远的收藏者,每年外出二c三次,每次破费数千上万,多年下来,耗资十万以上,搭进所有省吃俭用的钱,却没卖出一件。
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爱好者宁愿在收购时屡屡上当,售卖时不愿跟正规古玩公司合作,原因在于古玩公司明码标价,先收费c后销售,东西没卖,先要花钱,明摆着的套,没人能接受这种行规,被骗可以,属情非得已c智商不够,明知被骗,还蒙头往里钻,就不止是上当了,是缺心眼。
没人愿做缺心眼的人,也就没人敢走正大光明的销售通路。
在去申市的火车上,通过了解的大多数藏品来源,他想明白凤凰城收藏者众多的缘由,想得越深,嗅到的财富味道越浓郁,觉得不但是机会,也是机遇,恍惚间看见一个巨大的宝藏。
去申市的另一个目的,要找到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
深知一切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过程繁杂,困扰纷纭,最大的困扰来自一个好不容易摆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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