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从梦中惊醒时,就看见谢木佑正看着一封信。
“你醒了?”
谢木佑回头,远处的发白的天空照得他的脸毛绒绒的,景安忍不住摸了一把。
随后发现不太对,一个生硬的急转弯把手放到自己后脖颈狠狠地揉了揉,随即甩了甩脖子,脖子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响。
谢木佑注意力刚回到信上,闻声又看了过来:“睡得不好?”
“噩梦。”景安不愿意回想他梦中在云层中坠落了多久,直到现在身上还残留着令人排斥的失重感。
他扒了扒头发强行打起精神:“谁的信?”
“没有署名。”谢木佑把信拿给他,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城南医院,先生速来。”
“要去吗?”
谢木佑想了想,把信折好收了进口袋:“跟秦夫人说一声,我们这就去。”
他们从屋顶下来,刚绕到门口时,就撞见了急匆匆的吴溪。
吴溪似乎也刚醒,但是已经简单地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见到他们后急切道:“刚刚曲老师跟你们说了没?林思渺的奶奶病危,我想带她医院。”
“哪家医院?”景安和谢七异口同声道,随即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了冥冥中的巧合。
吴溪一怔:“第三人民医院,城南的那座。”
天还朦朦亮,很多信号灯还没开始工作。他们的车开得很快,车上还坐着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子。
快到医院的时候,谢木佑把林思渺叫醒。
“思渺,你奶奶病重了。”
林思渺很伤心,但却出乎意料地表现出超出她年龄的淡定:“奶奶跟我说了,她说她这次可能扛不过去,如果她出事了,让我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谢木佑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下车前,谢木佑交待吴溪:“我和景安带思渺上去,你们在这里等,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跑不用管我们。”
“老师!”景安刚要关车门,一只小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角,“老师,我也要去。”
“小宝!”吴溪吃了一惊。
景安无奈,看向已经下车的谢七。
“秦锐阳,你能控制住你自己吗?”谢木佑严肃地看向他。
那个语气,不是对待一个孩子,而是对待一个平等独立的个体。
秦锐阳垂下了脑袋手指一点一点地松了开来。
在彻底松开前,仿佛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再一次揪住了景安的衣摆:“我可以的。”
“那就一起来。”
吴溪欲言又止,最后也干脆利落下了车把车门锁上:“我也一起。”
她左手牵着秦锐阳,右手牵着林思渺,见谢木佑看她,坦然地笑了笑:“我好歹是个母亲。”
谢木佑手上拿着符纸,上面是朱砂画的符咒。
“景安,武器。”他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医院北面黑气缭绕的地方,“很危险。”
吴溪只能拉着两个孩子盲目地跟在他们身后,在她的眼中,这里没有丝毫异样。
下了电梯后,吴溪突然想起电话里,曲老师只说了是林思渺的奶奶,可她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姓名,于是低头问林思渺:“思渺,你奶奶怎么称呼?”
“奶奶名字叫曲心。”
曲谢木佑一怔,这个姓氏并不算常见,反应过来后他立刻追问道:“曲菀跟你是什么关系?”
“谢老师,我是渺渺的姑姑。”
曲菀笑盈盈地从他们身后的白墙后走了出来。
谢木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曲菀诧异地挑高了眉头。
“景安,我其实是不适合收魔人这份工作的。”谢木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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