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秀绮也远远不可能像你写得那样彻底、果断与自己的出生割裂,因为那个世界的确有值得留恋的东西的。”
此话一出,他再没有作声,一时静得怕人,好在两人这样愈发紧张的争论中,山路不知不觉也走得差不多了。
那红灯笼原是这个叫作隐庐的宅子里的,觉得用公馆这个词来形容不太贴切,因为它与它的名字这样贴切,旧式的屋檐花墙,里头是飞起的屋脊。
“这还是从前告老还乡的前朝官员的屋子,现在是程家的别院。”冷琮指指门口看守的两个警卫,拉着冷伊绕到宅子倚山的一侧。
围墙都是一样高的,但西面是山,站在坡上,脚踩冷琮的肩头,翻进围墙便没有那么困难了。
冷伊落了地,赶紧蜷缩在一株株月季之后,慌了神。
冷琮翻起围墙来轻车熟路,俯下身子,“跟在我背后,别出声,我看见前门有辆车开进来,我们躲到假山那边去看看再说。“
她弓着身子跟在他身后,往五十米开外的假山跑,看见宅子里还有佣人在高高的廊檐底下走动,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在假山背后躲了躲,看不见周围有什么人。
冷琮又指指假山边一排正厅加左右两偏房的屋子,“左边第一间,看看是不是她在里面。”
冷伊点点头,两人一同猫着腰往屋子窗下走,“当”一声,惊得她差点跪在地上,冷琮拉着她的胳膊,硬是拖到窗下,他俩背倚着墙坐下,又是几下零星的声响,而后是涓涓古琴声。他俩惊愕地相视,骤雨初歇的滴落声、杨柳风卷舒云声。
冷伊点点头,探出头,从窗口望进去,一个用薄纱鹅黄丝巾裹住脸的女子,正坐在古琴旁弹奏雨霖铃,这和冷伊自己每日从镜子看的极为相似的身量,虽是覆着面,却不妨碍认出她来。
她身后的门打开,吓得冷伊缩回去,又犹豫着探出一点,看到进去的正是程昊霖!
他倚着门低语一句什么,她突然将古琴推翻在地,转身照着程昊霖的脸抽下去,程昊霖扭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挣扎几下,便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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