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能够坦然接受甚至她都不知晓,到底是应该心疼孙子,还是更心疼自己。
“太太,太太”金钏满脸泪水的跪爬到王夫人脚边,每唤一声,就向着王夫人磕一个头。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已经是血迹斑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滚给我滚出去跪在外头”
金钏不敢多言,甚至连起身都不敢,就这样双膝着地一步一挪的爬了出去。而此时,除了金钏以外的奶嬷嬷等人,也跪了下来,却没人敢发出丁点儿声音,只因王夫人最厌恶旁人的求饶哭喊声。
房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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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奉命出去打探消息的紫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了院子。院子里候着的小丫鬟们皆吓了一跳,原坐在廊下刚伺候王熙凤用完午膳的丰儿忙不迭的跑了上去,轻唤道:“姐姐这是怎的了”
“奶c奶奶呢”明明如今才刚九月,秋老虎都还不曾过,紫鹃却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面色更是惨白如纸,唇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丰儿凑上前来才发觉紫鹃这模样,当下就跟着有些慌乱了:“奶奶方用了午膳,说是消了食就歇下。”
“我去寻奶奶。”紫鹃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堂屋里去,还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一跤。不过总算安稳的进了门,自个儿打了帘子进到了内室,“奶奶奶奶,金钏她没了”
院子里的响动,王熙凤是略有耳闻的。可饶是知晓紫鹃过来了,也不曾料到紫鹃竟会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没了甚么叫做没了”冷不丁的,王熙凤想起了前世金钏最终的归宿却是投井而死。难道,这一生她也如此
却听紫鹃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带着浓浓的哭腔道:“奶奶不是让我去打听消息吗旁的尚不曾知晓,我却听说,早先二太太骂了金钏一顿,让金钏跪在荣禧堂人来人往的过堂里,结果等二太太气消了,却发觉早已没了金钏的人影。再让人四下去寻,却听说c听说”
“到底怎么的了”
“金钏她投井了”紫鹃的声音是满满的哀伤,却并不敢真正的落下泪来。像她们这等卖了身的下人,首先是主子们的奴才,其次才能勉强算个人。别说只是个打小一道儿长大的好姐妹,纵是亲爹亲娘没了,也不能在主子跟前落泪,免得遭了忌讳。
投井
紫鹃的话,王熙凤只注意到了这么一个词。金钏,果然一如前世那般,最终都落了个投井而亡。难道这真的是宿命可即便如此,为何会提前了那么多年金钏到底是为了甚么
“人怎么样了”王熙凤好半响才吐出了这句话,心下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府中的水井是个甚么情形,她这个管家奶奶能不清楚且不提前世的结果,单是那井的样儿,一旦人下去了,想要再上来,多半都是没气了的。
“说是被捞起来了,已经没气了”紫鹃忍不住侧过身子,背过脸不让王熙凤看到她眼里的泪珠。其实,她同金钏也就年幼时的那几年交情,真要算起来,其实并不怎么深。可眼瞧着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人,今个儿就突然没了,难免会有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金钏往日里可比紫鹃更为得脸,荣国府四大丫鬟,分别是贾母跟前的鸳鸯,王夫人跟前的金钏,王熙凤跟前的平儿,以及宝玉跟前的袭人。紫鹃原以往想着,待平儿一出门子,假以时日,她定能替了平儿。可还不等她成为像平儿那般体面的大丫鬟,金钏竟是
又听王熙凤问道:“太太呢她是怎么说的可还曾打听到旁的消息”
紫鹃极快的瞧了王熙凤一眼,见她面上只有叹息并无任何悲伤,不禁悲从中来,偏还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只道:“并不知晓太太如何了,只听说太太一直守在兰哥儿房里,除了中途撵了金钏出来外,仿佛并无旁的事儿。”
撵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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