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出来吗王熙凤原是端坐在炕上的,听了这话,忽的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颓废靠在了后头的厚垫子上,半响才道:“紫鹃,我知晓你心里头不好受,可这事儿你去拿二十两银子,回头悄悄给了金钏的爹娘罢,也不消提我,只说是你们几个要好的姐妹们凑的。”
“是。”紫鹃忍不住想要落泪,又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问道,“奶奶可还有旁的吩咐荣禧堂那头,只怕这会儿很难打听出消息来。”
“你下去歇着罢。”
紫鹃弯腰低头急急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正堂才用手背飞快的抹了一把眼泪。一直守在廊下的丰儿见状,忙唤了个小丫鬟替她,她则是拉着紫鹃,快步往偏厢房走去。自打平儿出门子后,紫鹃就搬到了平儿屋里,至于丰儿如今则是同小红住在一个屋里,也算是互相照应着。这会儿,丰儿恐被旁人听到话,因而径直去了紫鹃房里,关了门,却开了窗。
“姐姐这是怎的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往奶奶跟前哭去可是家里人出了事儿纵是这样,也该先告了假,怎的”
“我哪里有甚么家里人,早些年爹娘就没了,那些亲眷也早已不再联系。”紫鹃又要落泪,好在这会儿是在她自己的房里,倒也无甚关系,因而索性拿了帕子边哭边道,“好妹妹,我原还当是你心里怨我,如今听你说了这话,我才知晓你是拿我当自己人看的。我也不是故意想要抢了妹妹的差事,实在是奶奶向老太太要了我,我也是听主子的。”
“好了,谁让你说这些了我这人有多大本事,自个儿还能不清楚叫我管管院子里的事儿,同小丫鬟老婆子打打交道倒无妨,可在主子们跟前,原就不自在,姐姐来了才是最好的,若不然平儿姐姐走的不安心不说,只怕回头我还惹出事儿来,倒是给奶奶添了麻烦。”丰儿也拿了帕子替紫鹃拭泪,“可姐姐这到底是怎的了奶奶两个月来脾性倒是好了许多,可你也不能这般呢,万一惹恼了奶奶,可有苦头吃”
紫鹃一听这话,又是一通哭,好半响才勉强将方才之事说了出来,却是听得丰儿愣在了当场。
说起来,紫鹃等人还勉强可以说是跟金钏一道儿长大的,可丰儿却并不在内。事实上,丰儿既不是王熙凤的陪嫁丫鬟,也不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她是小时候被爹娘卖到了荣国府里,因行事还算稳当,被平儿看中,从洒扫的小丫鬟拨到了王熙凤这院子里当个二等丫鬟,慢慢的,也就爬了上来。也就是说,丰儿同金钏半点儿不熟,顶多也就是打过几次照面罢了。
“二太太跟前的金钏姐姐唉,那却是一个伶俐聪慧的姐姐。说起来,我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不曾瞧见她了,原不是说她留在荣禧堂里照顾兰哥儿,怎的今个儿就”
紫鹃只是低头抹着眼泪,并不答话。丰儿索性不提这事儿了,转而同紫鹃说起了旁的,如此一来,紫鹃倒是平静了不少。
“好妹妹,今个儿谢谢你了。方才奶奶让我拿了二十两银子予金钏的爹娘,我先过去了,免得他们因着没银两草草葬了金钏。”
“姐姐等等。”丰儿见紫鹃的情绪确是平静了许多,忙赶在她之前起身去外头唤了个小丫鬟打盆水来。待紫鹃净了面,丰儿又拿了脂粉替她在眼睛四周细细的遮掩了一番,直到看不分明了,才住了手,“这般就好了,姐姐记得,回头可千万别在人前落泪。咱们奶奶倒也罢了,左右不过是挨顿骂,只怕荣禧堂那头”
丰儿并未把话说完,紫鹃却是听明白了,当下感激万分的向着丰儿点了点头,又去了王熙凤屋里的外间,开了平日里放零碎钱的匣子,取了戳子称了二十两银子,拿帕子包好了揣在怀里,匆匆的离开院子。
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待回来后,紫鹃掐着点儿进了王熙凤的屋里,伺候王熙凤起身梳洗,又趁着这机会替金钏爹娘感激了一番:“听奶奶吩咐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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