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秀感慨道:“机关之国,名不虚传!”
黑鹰从书箱中探出脑袋,好奇张望,林逸心想宋京光怪陆离,一只灵兽已引不起路人注意,便掀开油布,放它出来。
秦柔扇动翅膀,落在林逸肩头。他摸了摸鹰羽,问道:“段小姐,咱们早到两日,如今是直奔星月斋,还是找个地方歇脚?”
段如仪扯开皮筋,抖抖脑袋,绿发迎风飘扬,将它们捋顺扎紧,垂于肩前,决定道:“星月斋会派人统一接应,我们先落脚,顺便打听下废料坑的位置。”
“废料坑?”林逸莫名。
“嗯。”段如仪点头,解释说:“传闻在宋京,机关兽若遭损毁,就集中运往那坑里倾倒遗弃,作为废品。”
“找那些弃料作甚?”
“你们想进入星月斋,需凭借自身武艺,通过首次试炼。而我们机关师则不同,还得自己制出一尊傀儡,让考官评测审核。”段如仪抱怨着,又说:“现在我离家出走,手里半点素材也无,只能打废弃零件主意。”
众人知晓原由,答应下来,向街边客栈走去。旁边巷道里,几名流浪汉半睡半醒中,翻了个身子,压平肮脏纸箱,神色萎靡。这年头,机关兽盛行,渐渐取代人力,手无技艺者,寻不到活事,唯有落魄街头,受着那风吹雨打,忍饥挨冻,拾荒为生。
走到后院,小二牵走青牛,众人进门一瞧,里面桌椅崭新,灯火通明,过客如云。脚下踩响门槛机括,柜台后,一个机关人偶,嘎啦声抬起头,脸上木块拼接,带着几条缝隙,眼中红芒闪烁。
它伸出六只手臂,做了个欢迎姿势,接着指向上方悬挂的招牌:天字房二两银子,地字房一两银子,玄字房五百钱,黄字房三百钱。
洛采薇张开嘴大呼小叫,趴着柜台,对傀儡左瞧右看,兴奋不已。
“好贵!”林逸惊道,价格比普通客店高出数倍不止。
若在云国,一文钱就能买个馒头,四五口人省吃俭用,每月勉强存下一两银子,可到了本地,连间上房都住不起。
段如仪自嘲地笑笑:“在宋京钱不是钱,赚的多,花的也多,习惯就好。”
“看店的,上房有几间屋?”她凑过去问。
机关傀儡仿佛听懂了人言,伸手将天字号牌子翻了半圈,背面写着:“三间一套。”
“还行。”段如仪无所谓地耸耸肩,掏出锭银子,交到对方手中。
机关傀儡确定银锭不假,再用带秤盘的那只胳膊量过,正好二两,遂给了张号牌,放众人上楼。
苏崇秀背着笔匣,走到楼梯口,微撤书卷,抬起面目,转睛扫过正堂,摇头叹道:“比蜀京还奢侈。”说罢,低头继续读书。
众人落榻,女孩们各占一室;两位男子挤在一间屋内,苏崇秀放下笔匣,落地沉闷有声,木板咯吱欲裂。
林逸眼神凝重,钦佩道:“苏兄藏拙了。”
“过奖,三百斤而已。”苏崇秀坐在桌前,高深莫测地笑着。
林逸面露震骇,片刻后,才迟疑道:“前段日子,我瞧苏兄乘车失态,误会您修为有限,未想真人不露相,竟把我们蒙在鼓里。”
“小生故意卖丑,好博诸君一乐。”苏崇秀随意说道,手中书卷又翻过一页。
林逸也卸下行李,感叹道:“嘲他者易,讽己者难……苏兄身份尊贵,作风却不拘小节,看似行事迷糊,实则待人有度,亲和潇洒。”
“林知己,你把小生都夸上天了。”苏崇秀面浮羞耻。
“小子实话实说,我若在您的位置,肯怕保持不住平常心。”
“哦,你看出来了?”苏崇秀扬扬眉,语气略带紧张。
“还差点。”林逸转言又问:“苏兄学识渊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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