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队长金忌九大步上前,从妇人手中抢过襁褓婴儿,婴儿的啼哭声中,高高举起,照着台阶的石棱处,猛的一摔!
砰,脑浆进迸,红的白的,溅的满地都是。
一阵惊呼。
妇人哦了一声,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满院一百多人,一个个都是眼神惊恐,脊背发凉。
但众人惊恐害怕的表情,却更加刺激了黄脸贼首,他仿佛是见了血的野兽,猛地是跳起来,吼道:“杀,全杀了,一个不留!”
“杀!”
刀光闪烁,血光飞起,一百多老幼妇孺,很快就都倒在了血泊里……
……
扬州。
人潮涌动。
沸沸扬扬地声音四面而来。
“快去看啊,杀贪官了~~”
呼喊声,奔跑声。
百姓们欢呼喜悦,奔走相告。
维持秩序的官军横着枪,抵住汹涌的人潮。
车轱辘转动,押着原两淮盐运使丁魁楚的囚车,辚辚而来。
“冤枉啊,不能杀我啊~~”
死到临头,丁魁楚还在哭嚎。
……
菜市口。
扬州七品以上的官员,照太子的命令,今日都来观刑了,一个个坐在那里,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
临街的酒楼上,几个原本也是来观刑的清流文士忽然争吵了起来。原本的好友,甚至拍桌怒骂。
原来,其中一人认为,丁魁楚虽然该杀,但太子不请陛下令,不经刑部大理寺,就判了丁魁楚的极刑,于法不和,不是圣人治国之道。另一人反唇相讥,认为太子衔圣命,代天巡狩,自有处置丁魁楚的权力,如果连一个丁魁楚都不能杀,还谈什么代天?丁魁楚这样的巨贪不立刻处置,又何以显现朝廷肃贪的决心?
双方越吵越激动,终于是翻了桌子。
不止文士清流,对于太子的处置,扬州官员和朝廷御史,自也有不同的看法。
……
同一时间。
钦差行辕。
一大拨盐商跪在堂中。
八大盐商已经被惩治了,现在到场的,都是中等盐商。
盐商一共分三种,一是总商,他们财力最雄厚,和官府的关系也最好的,盐业进出,都得经他们的手,有时,盐运司甚至会把征收盐课税的任务包给他们,他们承诺一年交给官府一定数额的盐税,剩下的事就不用官府管了,他们多收少缴,这其中的利差,就落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八大盐商就是如此。
第二是“运商”,即不经营生产,只负责贩运的盐商。
相比总商,“运商”虽然也是暴利,但并不稳定,遇上天灾人祸,乱兵流贼,人财两空也是常有的事情。
最后是“场商”,所谓场商,就是垄断了一地盐场的收购权,盐商灶户低价把盐卖给他,他们再高价往外卖,坐收巨利。比起运商,他们的获利更稳定,财力也更雄厚。
现在跪在堂中的,正是这些中等场商---一大早,就被军士们从家中提出来,吉凶未卜,此时他们跪在地上,一个个都是脸色灰白,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都起来吧。”脚步声响,有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却不是太子,而是身着绯袍的东宫典玺田守信。
“谢公公。”
待他们起身,田守信环视一圈,朗声道:“江春、黄均泰、马曰琯、马曰璐,偷逃盐税,数额巨大,已经被太子殿下查抄全部家产。程之韺、汪应庚、黄至筠、鲍志道各出一百万两罚银,以观后效,但这并不表示,太子殿下整治所有盐商,和盐商为敌,相反,太子殿下要重建扬州盐务,但是奉公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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