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日九身后,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五官间与宋如树颇为相似。
李福宝推了宋如树一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是你外祖父吗?”
宋如树一愣,回头看向老人,在看到他与胡月儿神似的长相后,神情有些恍惚。
那边的富家公子似乎认得胡日九,伸手将打手扯回,干笑道:“胡叔,您,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鹿鸣镇了吗?”
胡日九冷笑一声,指着宋如树道:“我的外甥都快被打了,我还在鹿鸣镇呆得住吗?”
富家公子恍然,脸上的笑容更尴尬了,一边往外退一边对宋如树拱手,道:“小兄弟好本事!好好去上京进学,在下先走一步。”
说完,带着捧着金元宝的下人和一堆打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胡日九看着宋如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我们胡家也算是出了个像样的读书人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伸出干树枝般的手,想要碰碰宋如树的脸却又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月儿的孩子吗?”
胡日九擦了擦眼泪,笑着推了宋如树一把,扶着老人,道:“爹,这就是月儿的孩子,您的外孙,叫宋如树,虚岁13了,刚刚我们打听到的诗会魁首,就是他!”
老人,也就是胡震天,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将宋如树抱在怀里,呜咽道:“月儿啊,我苦命的月儿啊,你的孩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你看到没有啊!”
宋如树靠在胡震天的怀中,感受到他对胡月儿彻骨的思念,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胡日九担心胡震天哭久了伤身,过了一会就将两人拉开,笑着劝道:“爹,今天是小树的好日子,咱们别哭了,回去好好说说话吧!”
胡震天抹了抹眼角,不住地点头道:“是,是好日子,走,咱们回家!”
宋如树担心李福宝被忽视,伸手拉过她,对胡震天介绍道:“外公,这是我干姐姐,叫李福宝,是她在娘西去后一直照顾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说是宋如树的救命恩人,胡震天点点头,看了李福宝一眼,道:“好孩子,跟我们一起来吧。”
李福宝虽然感受出了胡震天的疏离,但没放在心上,只道毕竟不是血缘关系,肯定做不到一视同仁。
但当胡震天带着宋如树坐上轿子时,她微妙地察觉出了敌意。
宋如树见胡震天没叫李福宝,以为是他忘记了,伸手想拉李福宝进来,却被胡震天制止。
“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怎能跟你我同座?”
见他这样说李福宝,宋如树抿了抿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外公,她叫福宝,不叫下人,我与她永远同吃同座!”
说完,宋如树头也不回地跳下轿子,快步走到李福宝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李福宝不怪宋如树,甚至不怪胡震天,这本来就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朝代,以前没有感觉,是因为他们待在乡下,又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所以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到了这里,宋如树是胡家的人,属于特权笼罩的阶级,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罢了。
想明白的她突然生出了跟邢天霸一走了之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她那样等于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邢天霸,只有依靠着他才能苟活,故而这个想法转眼便消失了。
她的命运要由自己掌握!不依靠邢天霸不依靠宋如树也不依靠任何人!
宋如树不知道李福宝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像是突然之间多了一股更特别的气质,让人从人群中一望就能望到她。
胡震天一个人坐在轿子里,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宋如树和李福宝相谈甚欢,脸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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