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你沈钰在一起时,我黄鸣宇才是真正的自己。”
后来沈钰才知道,黄鸣宇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自己,意识这一点时,之前所有的多情,都像残酷的冬雨一般无情地咋想自己,透不过气。
早有征兆,只是沈钰自己后知后觉,醒得晚,直到砸得自己肝肠寸断,却还蒙在鼓里,甘之若饴。
那一遍一遍的誓言,被正式撕烂之前的预兆,的某个大一春日的午后,黄鸣宇像世界上最温柔的男朋友一样,陪着自己在校园里漫步。
路过草坪,有人打声招呼黄鸣宇过去,黄鸣宇也挽着沈钰慢慢推车过去。
那一刻,她见到了自己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来自于一个被尊称为墨姐的女生。
“墨姐,”那次十几分钟的偶遇,黄鸣宇把沈钰晾到了一边,而她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张文墨,网名是盈盈一水间。
墨姐的男友,现在正坐在自己的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张岸风风轻云淡地对她说,“你大学里的不开心,不应该怪张文墨,对吗?”
沈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她理解地很透彻。
“心事重重的人,都会很累,你觉得呢?”
沈钰苦笑,她并不像自己在九年前的文章里写的那样,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人。女人天生的敏感,早就让沈钰察觉到了黄鸣宇的移情别恋。
黄鸣宇不爱她,可她却深爱着黄鸣宇,不舍得摊牌,为了留住黄鸣宇的心,主动投怀送抱。
世上最蠢的事情,莫过于想用身体束缚住另一半的心,不仅灵魂留不住,连回忆都是痛苦。
沈钰除了收获第一次的鱼水之欢,也得到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和她犹豫于是否分手一样,面对是否要这个孩子的问题上,自己也是踌躇,一错再错,最后还是找了一家私人诊所自己解决。
这已经是那次聚会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她一直将所有事情都怪罪于那次草坪偶遇,怪罪那次聚会,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和未来。
她以为这一切是结束,却不料只是开始。
张岸风和面前的女子干了一杯,“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看得出来对你造成很大影响,眉宇之间藏都藏不住。”
他见沈钰没有答话的意思,笑笑,“我没有窥探秘密的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我也有。”
沈钰只是在漫无边际地回忆,根本没听张岸风再说什么,眼皮都慢慢地耷拉下来。
“累了,就休息一下好了。”
沈钰再也坚持不住,倒头趴在桌上。
张岸风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仪器,照着沈钰全身认真的扫了几遍。
“确认没有窃听和跟踪装置,我现在就把她送过来。”
沈钰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浅浅路灯,并不能照亮太多范围。
她忽然想起了一段恐怖而绝望的经历。
沈钰活动了下手脚,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身上衣衫完好,也没有被禁锢。
闭上眼,脑中不断交替着张岸风和黄鸣宇的脸,最后终于确定,最后清醒时,是在和张岸风吃饭聊天,只是怎么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自己一点都不知情。
有人轻轻走进房间,按了灯的开关,清脆一声。
灯缓缓亮起,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好,好久不见。”
沈钰最不愿面对的两个声音,一个是这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监控着他的那个人,另一个就是背后的这个声音。
对前者是抵触中带着恐惧,对后者是留恋中带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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